这一夜,注定许多人难以入眠。
在东宫的一间偏宫中,阿娅趴在床褥上,默默流着眼泪。
太子悄无声息地步入殿中,支走服侍的宫人,拿起药膏,为阿娅受伤的手臂涂药。
美人露出半肩,月光浮浮,莹如白雪。
暮逊呼吸变重,按在她臂上的手指力道不小心加重,痛得阿娅叫一声。
她声音脆而婉,闻之便让人心动。她吃痛后撑腰回头怒视的这一眼,含嗔带怨,更让暮逊心旌摇曳。
阿娅见是他,重新埋回软枕间,抱着褥子,继续落泪。
暮逊继续为她抹药,话中带一丝笑:“我不是早告诉你,不要招惹循循吗?今日踢到了铁板,你总算明白她是疯子了吧?”
阿娅说大魏话吃力,念不明白“姜循”二字,便一直叫“循循”。暮逊跟着她,也是“循循”长“循循”短。
不知情者,倒要觉得他们三人如何情谊深重。
阿娅抽泣:“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坏,循循才打我的。”
身后涂药的暮逊脸色一瞬间扭曲。
他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好吧,恶人都是我,你们全是好人。不如明日你再去循循跟前,说你今日错了,不该用她侍女的名号做坏事?”
阿娅沉默。
()暮逊冷笑一声:看来,她也知道她今日的不妥。()
暮逊这才语气放软:阿娅,你听话一些。这里只有我待你真心,你怎么总不信?你可知,你今日闹的这一出,给我惹了多大麻烦≈dash;≈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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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贵女们看到我对你的偏私,回去后告诉她们的父亲,那些老臣,便又要对我的私事指手画脚。
“今日事也会传到父皇耳中。未来的太子妃受辱,姜太傅必然上书请罪——”
阿娅迷茫:“循循爹吗?她爹为什么要请罪?她爹觉得她做错了?”
暮逊耐心地给她解释:“姜太傅当然不会觉得循循有错,他这样,是给我难堪……总之,最后还是要我去安抚他们。”
暮逊捏眉心:“这个太子位,我得依靠他们。你懂吗?”
阿娅道:“我什么也不懂,还总惹事。你为什么不放了我呢?我只想唱唱小曲,过得简单点。我不喜欢这里,不想插足你和循循之间……”
暮逊俯下身,将她自后拥入。
他滚烫的呼吸灼着她:“可我只有你。”
他声音带一丝脆弱:“你真的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