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少爷金枝玉叶被家里养了这么多年,原本连个家务都不会做,结个婚连碗都会洗了。
他原本是不会洗碗的,只是跟孟从南淡下来之后,有天姜岁下楼去厨房,正好跟对方撞上,即使孟从南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把咖啡杯洗干净了,说了句,“一会儿阿姨会来,公司有个早会。”
话落就走了。
姜岁电光火石地明白了孟从南在说什么,他看向水槽里自己昨天剩下的脏碗,一瞬间觉得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些复杂。
脸上有些发烫,辣的,
就好像被这隐晦的一句话训了个耳光。
他住在别人家里,跟人家关系又不好,生活习惯也不好,自那天以后,姜岁就会自己默默去洗碗了,不会留着到第二天让早起上班的孟从南看见。
姜岁上楼前把一楼自己打开的灯又全都关掉了,背着一片漆黑,安安静静地上楼进了房间。
他开了中央空调,暖气慢慢上来,发白的面色也好了许多,脱了外套跟卫衣,瘫在房间里的沙发上。
就像总算回到了自己窝里,
立刻放松了下来。
跟自己班上的好友发了几句语音,嘟囔着,“下午老师说什么来着,好像布置了一个什么作业?”
下午他就一节课。
对面语气很着急,背景音里是宿舍吵闹的声音,一个两个都在骂着,“今晚十二点截止,大群里有,就半天时间,我们都赶着呢,这老师有他——”
后面自动消音。
姜岁猛地坐起来,想骂人了。
他急急忙忙看了眼群,开了电脑,开始把今天课上讲的知识整理成ppt交上去。
他回来的时候刚过九点,等忙完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卡着十一点的线交了上去。
已经很晚了,该睡了。
这么想着,姜岁却有些发怔,不知道孟从南回来了没,这人一向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他刚刚忙着赶ddl,没注意到外面有没有人回来的声音。
但有件事他想了好几天了,
却怎么也找不到跟对方开口的机会。
今天好不容易下定主意准备逼自己一把,结果可能连孟从南一面都见不到。
这个婚结的跟没结有什么区别?
姜岁用脚一推,人体工学椅自带的轮子瞬间滑动起来,贴着门停下,他蹑手蹑脚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