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用脚一推,人体工学椅自带的轮子瞬间滑动起来,贴着门停下,他蹑手蹑脚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声音。
他不死心,又看了眼孟从南的秘书给自己发的行程表。
今晚确实有个慈善拍卖会,
但这都快过凌晨了。
姜岁想着再等等,就这么坐着静音玩手机,没等一会儿,底下大门打开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结婚三年的老公回来了。
想着自己一会儿想谈的事,姜岁呼吸都紧张起来,心也不由因为慌乱加速,就好像有天大的事逼在他面前,这种心慌让他焦虑得连胡思乱想都做不到。
只能一片空白地让他听着。
房子隔音很好,除了门开的声音,姜岁什么都没听见,直到孟从南上了楼,走廊的灯光被人打开。
姜岁深呼吸一口气,手忙脚乱地拿了个空杯子假装要去厨房装水,猛然打开了房门。
少年意外一般,有些慌乱地看向门前正好路过的人,随即又慢慢抿起唇,神情算不上好,也不算太坏。
只微微垂着眼睑,
又好像不想正眼看人。
“呃……晚上好?”姜岁打招呼,他看着对方臂弯里挽着的黑色大衣跟驼色围巾,可能是开了中央空调,有些热。
连脖颈上阻着喉结的毛衣领口似乎都被人往前扯了一些,姜岁不知怎么,连抬头都有些困难,只能看见对方微垂在身边的手指。
修长,骨节有些粗大,无名指上戴着一圈银戒。
内侧刻着姜岁的名字首字母缩写,
他也有一个。
他老公的生活习惯其实挺好的,从不会把衣服丢在一楼的门关或者路过的客厅里。
姜岁胡思乱想着,他没话找话般,“怎么……这么晚回来?我出去装杯水。”
耳边的声音有些哑,带着很浅很淡的酒气,混合着男士香水沉淀后的侵略感,但因为气味温和,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就像孟从南此时的语气,“夜很深了,怎么还没有睡?”
“晚上好。”
没有醉意。
平静,礼貌的问候。
姜岁,“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