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县尉吧?小人一想,不能再去居巢县了。也不能逗留。得赶紧回来禀报小郎才成。倘若周县尉当真要干了这件事,那么他现在便是罪大恶极的罪人。而小郎和周县尉……熟识,很可能要被此事牵连。我得赶紧回来禀报小郎,让小郎有所准备才是。所以当天晚上,我便坐船回了京城了。小郎,这便是事情的全部经过。”蒋胜低低的完成了他的回禀。
李徽平复心情,微微点头,沉声道:“蒋胜,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以后许多事,我可以交给你做了。”
蒋胜喜不自禁,他是陆家仆役出身,只是个粗苯的随从而已,并没有什么谋略和知识。跟随李徽这几年,虽然辛苦,但是见识增长了不少。只是宥于平庸的见识时常犯错。
这一次,终于能得到李徽的褒奖,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的甜。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么?”李徽问道。
蒋胜忙道:“这种事,我岂敢跟其他人说?我回来之后第一时间便来禀报小郎了。”
李徽点头道:“很好。现在起谁也不要说。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严格保密。容我想想对策。”
蒋胜忙道:“小郎放心,我这张嘴,严实的很。”
李徽微笑点头道:“你回去歇着吧,这一路也辛苦了。睡个好觉,回头我们再商议对策。”
蒋胜躬身应诺,行礼退下。
李徽坐在灯下,眉头紧紧皱起,盯着桌上的那张画影图形,神情肃然怔怔出神。
这件事发生的突然,李徽尚未能理清思绪。他需要认真的理清楚头绪,以及评估一番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李徽站起身来,在书房中缓缓踱步,皱眉思索。
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周澈居然会杀了桓序?他到底为何要这么做?以自己对周澈的了解,周澈行事当不至于这般冲动。即便桓序和自己有过节,曾经试图刺杀自己,但是周澈也不会为了那件事而报复。那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他不会不知道。
蒋胜说是桓序先拿了周澈,周澈在船上暴起杀人,然后跳水逃走。这个说法反而是可信的。那也就是说,周澈定是感觉到性命受到威胁,才会铤而走险。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面临生死的关头,周澈暴起反抗,那是完全可能。
然则桓序为何要找周澈的麻烦?桓序不是庐江太守么?怎地又跑去找周澈麻烦了?难不成是知道自己和周澈的关系,因为之前的恩怨而去找周澈的麻烦?这倒是有可能的。而且有极大的可能。
桓序想要杀了自己,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派去的人被自己杀死,而且闹的沸沸扬扬。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调任京城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可能会怀恨在心,将气撒在周澈身上也未可知。
李徽翻来覆去的想这些问题,但是因为这件事现在没有正式的说法,显得迷雾重重疑点重重,靠着自己在这里揣测,似乎反而会误入迷途之中。
但李徽却又不能不考虑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倘若此事是真,这件事绝对会引发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