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哪里是不矜持?她是担心芳君受伤!
然,不管她怎么想,今日她的一举一动她全做不了主,任凭院中闹得喧嚣,她被按在台前不得动。
过了许久,芳君才被一众朝臣和贵家郎君簇拥进安乐居,流萤横在门前,鼓足勇气地开口:
“陛下要想接娘娘入宫,需先赋诗三首,诗好,得娘娘赞,方可进门。”
接新要赋诗,本是传统,但芳君是皇帝,皇帝亲自出宫迎娶皇后,已是极大殊荣,安家怎能蹬鼻子上脸?
“卢嬷嬷,叫流萤莫闹。”
“回娘娘,流萤没闹,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说了,他今日不是封后,而是娶妻,所以郎君该遵的规矩,他一件不能少。”
清妧闻之,不免动容。
芳君从不在她跟前摆皇帝架子,可那是在房里,在外头,莫说皇帝,就是一般人家的夫君,也是要面子的。
可这人倒好,不管何时何地,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有多在意她,甚至能为了她,放下皇帝的威仪。
眼看清妧眼眶发红,锦屏躬身急劝:“娘娘,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
“好。”
门外,朝臣见流萤胆大包天,真敢拦皇帝,只得快步上前,朝皇帝拱手:“陛下,不如由微臣代劳?”
“朕娶妻,你凑什么热闹?”卿流景怒言,随即朝着新房微微一笑,“区区三首诗,朕难道做不出来?
这第一首诗,先赞朕的皇后。面如桃花春可观,目若秋水月如弯,娉婷袅娜矫如虹,冰肌玉骨秀凤鸾。”
“好—
—”
院中人纷纷叫好。
先帝在时,曾大摆宴席,当时在席上,帝用词不准,陵阳贵家没少在暗地里耻笑,如今听帝赋诗,才知帝甚有才情。
“这第二首诗,表朕对皇后之情。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愿我如星妻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好——”众人再次大赞,一小郎君扬声问流萤,“你怎么还不去问问娘娘,陛下做得诗好不好?”
“就是,就是。”
流萤人不动,只说:“还差一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