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钧说,这是对她失言的惩罚。
可事后桑拧月每每回忆,都觉得这是他压制不住对她的情。欲,在肆意的放纵。
她为此面红耳赤,也再不敢赴沈廷钧的约。
可父母却担心他们许久不见,感情会冷却,因而每每沈廷钧下帖子来邀她出门,父母三次里总有两次劝着她出去。
桑拧月不想被父母看出异样来,便也只能硬着头皮梳妆打扮前去赴约。然后在马车上,或是知州府,亦或是在别院里,她被沈廷钧占尽了便宜。
便宜被占的多了,桑拧月就懊悔起来。她懊悔自己没做到当初对沈廷钧的承诺。若是她在父母询问她的意见时,提出定下第一个日期做婚期。想来那时候父母也不会同意,甚至还会将她说教一通……
但不管怎么说,该做的事情她做了,那沈廷钧就不能再借口她失言,一而再的惩罚她。
这种惩罚,其滋味让她难以言说。但有件事却不得不承认,因为这些惩罚,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婚期快些到来了。毕竟比起如今这种种出人意料的手段,有时候她就觉得,还不如真刀真枪好受。
……
两年的时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终于走到了尽头,也终于迎来了桑拧月与沈廷钧大婚的日子。
两人大婚前几天,整个晋州府便都张灯结彩、热闹喧腾起来。
毕竟结亲的两个当事人,一个是晋州最大的勋贵靖安侯的嫡长女,而另一个更不用说,就是晋州一整个州府最大的父母官沈知州。
不管是百姓们,亦或是富商巨贾们,再不济就是那些勋贵官员们,不管出于什么考虑,如何敢不来捧场?
如此捧场的人多了去了,整个晋州就像是陷入了欢乐的汪洋中。
晋州的知州府早已妆点妥当,距离知州府只有两道大街的靖安侯府里,此时阖府也都张贴了大红的喜字,挂上了喜庆的绒花鱼灯笼。
院内院外打扫的一尘不染,处处都是一张张欢快的笑脸。
就在这种欢乐中,桑拂月跟在常敏君身后喊着,“你慢一点,手上还抱着孩子呢。”
桑拂月与常敏君在定好日子成了亲,十个月后,常敏君成功诞下一子,也就是如今正被她抱在怀里的雷战。
雷战如今才半岁,他小小的人个头却敦实的狠。他任由母亲抱着,一手抓着母亲的衣襟,一边将手指头吮的啧啧作响。
那模样哦,可人的不得了。可只有桑拂月这个亲爹,对这个儿子又爱又恨,每每想起这混小子总是在他身上撒尿,就忍不住做鬼脸吓唬他。
可雷战胆子大,只以为父亲是在和自己玩耍,便又咯咯咯笑起来。
于是,口水顺着手指滴滴答答落在母亲衣服上,惹来常敏君一番嫌弃。
常敏君实在忍无可忍,就停下脚步将儿子塞到桑拂月手中。
她一脸恼怒的说:“你别跟着我了行不行?今天是拧拧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去做点正事儿?客人都登门了,爹和清儿忙着待客腿都跑瘦了。就你,无所事事的跟在我屁股后边乱转。我这是准备去看看拧拧梳妆打扮好没有,你也想跟我过去是不是?”
那边可都是女眷,桑拂月就是有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过去。
可是,让他过去待客,他也着实不愿意。
毕竟谁让妹妹今天出嫁呢。
等过了今天,妹妹就成沈廷钧的人了,他每每想起这点,心里就堵得慌,做起事情来也都有气无力的,浑身颓丧的不得了。
不过,爹上了年岁,清儿也还小,他能偷一会儿懒,却不能真把所有事情都让爹和清儿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