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中溢血,连一句话都已来不及出口。
范晋贤还看见了,被对方随手掷于场中的一个人头,死不瞑目。
这是那金甲银披龚姓小将的人头。
这小子,不是范晋贤的人,乃由周士衡荐至军中;据说是周士衡的远房族亲。
自入军中起,便信奉“安全第一”,一路平平安安升迁至今。
没想到,安全了一辈子的他,今日,终是为了拦下入侵南燕山河的敌人,成了死人。
再也不用去考虑“生死、安全”,这样的问题。
范晋贤看了一眼周士衡——周士衡的眼中,并无半点哀伤。
也是,这不过是个他保住集团权势、利益的棋子,谁来做都成——他失了枚棋子,暂无关大局,又怎会在意呢?
但范晋贤在意呀!
范晋贤连来者是谁都没去看,他转向萧东兮:“帮我个忙吧……把时达他们带走,无论你怎么用。”
萧东兮瞥了一眼燕国来人,是个穿金甲戴红披的中年男将,肩扛着杀气四溢的陌刀——她不认识。
她于是点头应下范晋贤,然后转身回座,准备看戏。
杨从嘉在她的示意下,忙长身而起,走到范晋贤跟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了他手中的胖子薛时达。
然后,他便旁若无人地回到了座位,只给薛时达喂了颗药,便将其丢到椅子上,再不管死活,只继续看戏。
他去接人,只是因为,他是男的。
他总不好去叫白采莲,来干这事——不然,他继续沉浸式看戏不好?
至于其他人要怎么想,会怎么做,与他无关。
来人大有深意地看了看萧东兮三人,他不点破,但不代表他不生事:“先收拾胖子,再收拾美女——你们,一个都走不了,都得跪!”
萧东兮只作没听见,只扶着腮思看向远方,连戏都不看了,似在期待什么。
范晋贤倒是终于拿正眼,看了下来者,正色道:“人胖了,孤再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