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嘈杂不停的声音一直持续到电话挂断。
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让我学会接纳。
我想给她一个差评,但因为好评返现三十块而妥协了。
我本能的不相信她,但却相信着我的三百块钱。
高达三百块买来的答案,一定是对的。
于是在我妈又一次打电话对我的狂轰滥炸下,我心理建设了很多次,终于妥协回了家。
临走之前,我把猫猫送到了靠谱的朋友家。
我妈最讨厌的就是带毛的小动物。
她不止一次叫嚣着要把我的猫猫丢出去,扔到垃圾桶。
她说,它们很脏,身上都是病毒和寄生虫,会传染给人。
我没少和她说,猫猫打过疫苗,也有定时驱虫,它身上比人还要干净得多。
至少它从不出门,每天都会舔毛给自己洗澡。
至少它也比一个礼拜才洗一次澡的我妈干净得多。
我妈不信,她撂下狠话:“等你得病身上长虱子和跳蚤你就知道了,全都是细菌和病毒。”
“新闻上都说了,它们有弓形虫,孕妇生下来的孩子都畸形了,肚子里都是寄生虫……”
我说那都是骗人的,然后搜罗出来各种科学研究的文章给她看。
我发给她的,她看都不看一眼,却反过来一口咬定我找的那些文章才是骗人的。
似乎她生来就是只针对我的,否定型人格。
她的特征不是无知,而是以自诩见多识广的名义,打着智慧的噱头淋漓尽致的展现自己的无知。
她就像那只坐在井底的青蛙,聒噪地呱呱乱叫:“凭什么你说的就是对的?凭什么你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最让人感到无力的,是她从不针对事情本身来和我争辩,只会情绪化又滔滔不绝的反驳我。
到这里我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
我已经被她的反驳成功逼进了一个永远都说不清楚的死胡同之中。
我在回家的地铁上时,我妈就已经给我打了五个电话。
五个电话都是同样的问题,都在问我走到哪了。
她的语气在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后逐渐暴躁,她开始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她怒吼道:“方思琪!这么长时间你爬也要爬回来了,你不想回来就别回来,搞得我和你奶奶从早晨等你到中午。”
我耐着性子解释:“我刚下地铁,这个点公交车很少,我等了很久,而且回家本来就要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