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意气风发、神清气爽,只觉得自己终于从晋州贪污案一事中脱身而出,找回了些场子。
从上到下,对大皇子的言行无不交口称赞,却没有任何一人察觉其中怪异之处。
正如朝臣们所说的,南蛮不过一偏僻异邦,是从哪里来的胆量与本事在此时袭击容城?并打得蓉城毫无还手之力,几乎可以说是节节败退。
朝中众人竟无一人思考,也无一人质疑。
都天真地想着,只要如往常一般略微派出些兵力镇压,便可以大获全胜。
曾经的那些繁荣昌盛的繁华景象,早已经一去不回,只是这些腐朽的、落后的、衰败的大魏臣民,仍旧活在自欺欺人的假象之中。
越庭舟在众人已经提前庆贺胜利的狂欢之时,妄图泼下一盆冷水。
“陛下,儿臣以为绝不可如此轻视容城祸事,或许……”
天启帝似笑非笑的打断了他:“太子,过于瞻前顾后可不是什么好事,朕竟不知道你何时成了这胆小如鼠之辈了。”
天启帝不仅不想听越庭舟的见解,并且还趁机挖苦他。
似调侃,却更似嘲笑。
更有人堂而皇之地对他说:“太子殿下放心,南蛮一事哪有晋州那样难处理,大皇子必定将此事处理的妥妥当当,无需担忧。”
别人也嘻嘻哈哈的附和着。
“是啊,南蛮那样小的地方,那样落后的文化,如何能与鼎盛繁荣的大魏相提并论?太子殿下还是过于忧虑了……”
你一言他一语,丝毫不给越庭舟说话的余地与空间。
天启帝仍旧在笑眯眯地注视着他。
只是他唇角弯起的冰冷弧度,与眼角不深不浅的纹路似乎都在嘲笑着越庭舟的不自量力。
“此事便这样定下。”天启帝一锤定音。
待到退朝,大臣们渐渐离开,默契非常的一同避开了越庭舟。
拥挤的人潮中竟无一人靠近他,只因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了天启帝话里的敲打。
君威难测,与其支持一个失了君心的储君,倒不如顺应圣意来得稳妥。
越庭舟仍旧伫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