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白是被巨大的轰鸣声惊醒的。
他醒过来时,眼前是一片漆黑模糊的光,飞行器的尾灯由远而近,陌生房间里家具的轮廓转瞬即逝。
这是哪里?
看上去像是谁的卧室,可他不是在酒吧里买醉吗?
酒精刺激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宋知白抬起手想揉揉额头,掌下的的什么就发出一声很沙哑短促,但依旧听得出来很冷很暴躁的喘息。
抬到一半的手骤然顿住。
是人。
他压在一个人身上。
刚刚掌心里触感很柔软的,是嘴唇。
宋知白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那个人不断起伏着的胸口,以及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的,岩浆般滚烫的热度。
这是谁?
他们怎么会是这么个情形?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发生了什么,宋知白腹部一麻,紧接着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样迸发出剧烈的疼痛,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是很结实的一脚。
地板的冰冷和近乎炸开的疼痛迫使宋知白迟钝的感官快速恢复,像是阳光刺破浓雾,周边的一切突然变得真切而清晰。
他伏在地上痛苦地咳嗽,喉咙里泛出腥甜的气息。
而那个人,那个踹开他的男人从床上下来,飞快地掏出了什么。
嘭——
很巨大的一声响。
旁边的什么被击中了,迸出一串明亮的火花。
…是射线枪。
宋知白瞳孔微缩,本能地往旁边的角落里缩,他试图商量,“这位壮士,我们有话好好说…”
作为回应的是擦肩而过的几道炽热光线。
嘭。
嘭。
嘭。
明显更密集了。
宋知白不敢再说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中弹,硝烟的气息几乎让全身的血都凉了。
眨掉生理性的眼泪,借着稀薄的月光,他大致可以看到那个人高挺的鼻梁和下颌冷硬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