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拉替罪羊的嘴脸让已背过身去的男子微压低了一分眉。
姜宴卿“啧“了声。
聒噪。
见人如此,死士已知再无获得饶恕的机会,对视一眼,奋起直扑上去。
然还未来得及拔出随身武器,便见缥缈的刀光疾如残影,遂即直瞪着眼睛沦为其刀下魂,死不瞑目。
稍许,数十具尸体沉尸殿中,馥郁的血腥直逼人肺腑。
“咣!”
绣春刀匿于刀柄,发出划破寂空的鸣声。
秦明将刀别于腰侧,又于姜宴卿面前俯首,“殿下,干净了。”
姜宴卿“嗯”了一声,精致的五官仍如霜似雪的俊美昳丽。
他淡淡掀起眼皮来,深邃眼眸里倒映出一地血色,暗红的幽芒,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没用的东西。这次你亲自去一趟。”
“殿下放心,之后有人查起来,皆是西厂顾缨之笔,事成之后,顾缨为防泄密,这才灭了口。”
如此,姜宴卿满意的笑了。
西厂近来费尽心思的广搜秀女,不就是打着这旗号,暗中搜寻那被殷不雪藏了多年的人——
遮遮掩掩不敢示人的亲弟兄。
转而,他面色稍沉,“收拾干净。”
语罢,矗立死遁的刘德全骇然回过神来,唤着人进来收拾残局。
不出一盏茶功夫,遍地尸身已消失殆尽,殿中央置着的熏炉香烟霭霭,将厚重灌腑的血腥气洗涤焚烬。
内侍们面无表情,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似提线木偶般毫无生气的娴熟动作无多余一丝杂音传出。
恢宏的大殿归于沉寂,只见一宫女在外求见。
遂即,那宫女迈着疾步跑至殿中,战战兢兢伏跪于众人前,又谨慎贴近刘德全耳旁。
顷刻,刘德全瞳孔微缩,屏退众人后禀道。
“殿下,方才那宫女来报,那小太监殷姝这两日皆对沐浴之事避讳不已,方才似还翻窗逃了。”
“逃?”
姜宴卿俊眸微勾,意有所指道:“这才将捕获的猫,心思自还有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