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根本没有花上那笔“补偿款”。
还未到家,就被混混劫走。
对方朝她的脚背开了一枪。
尽管不是致命伤,但在这样肮脏、污浊的环境里,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
她试图给生物科技的人打电话,请求救治,却发现号码早已变成空号。
最后,她因感染而死在了垃圾山最深处的棚屋里。
五年前,跟随突发的火灾,一同化为灰烬,尸骨无存。
听完陈侧柏的过去,秋瑜久久说不出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之间巨大的阶级差,使她无论说什么,都会显得极其虚假。
她只能歪着脑袋,轻轻蹭一下他的手背。
黑暗中,她感到陈侧柏在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与此同时,薄薄的窗帘上洒落下绿、蓝、紫的霓虹灯光芒。
整个卧室变得更为冷寂。
“瑜瑜,我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
陈侧柏缓缓说,“即使没有那七年的‘封闭学习’,我也有自信研发出神经阻断药。唯一能让我感到自卑的,只有你。”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居高临下,带着危险的掌控欲。
似乎即使他对她感到自卑,也能轻易支配她。
“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的声音冷静得骇人,不知是否音色过于磁性的缘故,隐隐带上了几分癫狂的金属嗡嗡声,“我的真面目远比你想象的要令人作呕。可有时候,我却想让你看着,那个令人作呕的我是如何干,你直至崩溃。”
卧室里,始终一片漆黑。
于是,秋瑜并不知道,四面八方都有可怖的黏物质在疯狂蠕动、增殖、膨胀,转眼间爬满了整个卧室。
如同狼蛛筑巢一般,在洞穴里涂抹了一层又一层的丝浆。
只要她表现出半分抗拒,或想要逃脱的姿态,那些黏物质就会化为一张致密的大网,自上而下将她牢牢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