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浑身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柔软下来,没有做任何的抵抗与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搂住。
她的脸抵着程珩一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跳,眼泪继续默默地流,很快沾湿了他的衬衫衣襟。
“眠眠。”程珩一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这一声“眠眠”唤得温柔而缱绻。
好像回到了从前。
在人前的时候,程珩一总是正正经经喊她岑眠,刻意生疏。
在人后的时候,高兴了便喊她眠眠,惹她生气了要哄时,她难过了要安慰时,也都喊她眠眠。
岑眠因为这一声眠眠,哭泣停了一秒。
程珩一:“告诉我怎么了,思思怎么死的?”
他不信岑眠口中被她害死的说法。
岑眠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思思”这个名字了,平时就连看见“思”这个字,视线都会别开来,不忍去看。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圆溜溜的眼睛像是琉璃,充满对世界的好奇。
思思死的时候,只有她两只手那么大。
岑眠一抽一抽地哽咽,“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她说完这一句,便又不肯再说。
程珩一不忍去逼她。
他抬起手,在岑眠的后背轻拍,动作缓慢柔和,声音也更加和缓。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相信肯定不是你的错。”
“你不会做伤害到思思的事情,就算有,那也一定是有什么意外,对吗?”
“……”岑眠攥住他衬衫的手紧了紧。
程珩一停顿半晌,轻轻问:“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说吗?”
岑眠闭上眼睛,眼泪流出来,最后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就是她的错。
如果她那天,不给林瑜那盒巧克力就好了。
程珩一的手始终在她的后背轻拍,一直拍一直拍,将岑眠迟到了多年的委屈和眼泪,一下全拍了出来。
岑眠恨林瑜恨得咬牙切齿。
尤其想不明白,她那样的人,是怎么当上的医生,沾了鲜血的手,还怎么能拿起手术刀,去治病救人。
她吸了吸鼻子,用哭哑了的声音问程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