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化形学的不是很好,虽说是男装,样貌却过分清秀了,眉宇间尽是女子?的柔和。
说来也奇怪,在没有闻涿点破之?前,谢怀只?是觉得她眼熟。
如今看来,竟是哪哪都是破绽。
“你……”
还未等谢怀说出什么,那边闻涿已经怒不可?遏地将人抢了过去。
闻涿长臂一捞,直接将姜婵抱在了怀里。
姜婵眼睛紧闭,新伤带动旧疾,让她眉间紧皱,面色发白。
“你,你将阿婵做诱饵就算了,你连她的安危都顾不住!”
闻涿气?的浑身颤抖,眼角甚至还带着泪花。
“阿婵她只?是个十七的小姑娘,你,以往你眼高于?顶也就罢了,如今竟推她出去挡刀的事也做得出来!”闻涿指着他?怒骂,“谢枕流你白活了!当初阿婵就不该救你!就该让你死在铉云宗!!”
她原来,才十七吗?
那岂不是比桑昭还要年幼?
谢怀怔怔,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
他?突然想明白了这两日?种?种?,姜婵的奇怪之?处。
原来自己?,竟是一直在逼一个年幼的姑娘冲在他?前,甚至还害得人家受伤吗?
望着痛到不甚清醒的姜婵,谢怀本就苍白的脸上血色更是褪得干干净净。
他?想到了在济泠仙山,在得知?自己?对姜婵所说的话后,明朝越倏地发怒,将当时尚还虚弱的他?揍到站都站不起来。
他?当时十分委屈,唇边血色蜿蜒,他?抬头?去望师兄。
明朝越眼神冰冷地望着他?,一字一顿。
“你在伤害全天下对你最好的人。”
他?当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与分量。
时至今日?,他?仍是不太明白。
姜婵到底,为什么愿意做这么多?
他?望着姜婵幼小的一张脸,翻遍了记忆深处,也没能想到分毫。
也许曾经姜婵视若珍宝的月下相逢,在谢怀心中,仅仅只?是一次稀松平常的历练。
早便淹没在记忆的尘埃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