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妨再一回身,竟发现程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眸色幽深地看了过来。
而他们刚刚用来捂晕程愿的药物之中,带了点催情的效果,现在大概是药效上来了,是以程愿虽则眼神漠然,眼尾却控制不住地泛着红。
李常非看得一愣,不由滚了滚喉咙。
在这一刻,他所有的犹豫和惶恐似乎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胆量竟是前所未有的充盈。
他甚至不由笑了一下,一边迈步上前一边说:“哥,别这么看着我。”
程愿仍死盯着他,但面对李常非的靠近,身体下意识往后挪了挪,直到后背抵上了床头柜。
他这退缩的反应不知怎么突然取悦了李常非,叫他越发大笑起来,他弯下腰,试图将程愿提起来扔到床上:“你也别想着挣扎了,没力气的。”
程愿动弹不能也发不出声音,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李常非抓住他的衣领笑得更加猖獗:“
()哥,你现在应该也很难受吧?别急,我会帮你的。()”
程愿被他一把推到在床铺间,李常非跪在他身侧试图压制住他,刚欲俯身。
但就在此时,变故丛生。
程愿竟不知何时解开了捆住他手的绳索,趁着李常非弯腰的一瞬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程愿一下子反手抄起床头的玻璃台灯,狠狠朝着李常非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李常非又毫无防备,余光注意到时已经来不及了,被程愿结结实实地砸住。
下意识的求生反应叫他立刻滚下了床头,手掌往后一抹,摸了一手的血。
李常非见状脸色抽搐,抬起头表情阴狠地看向程愿。
而程愿趁着刚刚那一个空隙,已经眼疾手快地用碎玻璃割断了脚上的绳索,一翻身跃到了床的另一边。
但他身上的药还在起着作用,这一连串的动作已经耗光了程愿的力气,他下床时都没站稳,晃悠着撑在了窗台上。
李常非看清他这状况,又得意起来:没用的,今儿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别白费力气了。?()_[(()”
李常非站起身,绕过床尾朝他走去:“哥,跟我试试也不亏吧?”
程愿手中仍抓着那片碎玻璃,因为抓得太紧,手上已经被割出了伤口,血迹蜿蜒而下。
同时程愿另一只手猛地撕开嘴上的黑色胶布,嘴角又溢出了一丝刚刚他咬舌保持清醒时的血迹。
“你真恶心。”程愿拿玻璃片对着李常非,“你再走一步,今天这里咱们一定死一个。”
许是程愿说这话时的表情太过决绝,竟真叫李常非头脑发热的脑袋一时冷静了一下。
但很快,裘虹的幽幽叮嘱在他脑海中响起,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只有把事情办成。
于是李常非也再顾不得这么多,继续往程愿那边迈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