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亲呗。
纪三洲在心里想。
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和慈航在公众场合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反正都是假的。
毕竟答应了人家要假扮男朋友,勾勾手在学校里溜达两圈、亦或坐在他身边,陪他上上课泡泡图书馆,这些事情都太模式化、太虚假了。
又不是演偶像剧,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这么拙劣的举动别人一眼就能拆穿。
既然要演,就得演得彻底一些,接吻、拥抱、手捧玫瑰单膝跪地……如果必要,他都可以配合。
慈航是那么优秀且低调的一个人,想要证明他们恋爱了,就得做些出格的事,将天之骄子拉下神坛,让默默无闻的人名声大噪。
纪三洲抬起头,刚想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接吻,谁知目光流转,才发现漫天雨幕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些人呢?”
不是说还没走掉吗?
几乎是毫不犹疑,慈航面不改色地将他的头重新贴回到自己胸口,“在你身后。”
“可是我听着……”
“你听错了,”慈航说得斩钉截铁,“你再乱动,人家该怀疑我们的关系了。”
“是吗?”纪三洲笑了一下,身体微微后仰,刚才紧贴的两个胸膛分开,瞬间覆上一层凉凉的湿气。
慈航还在为刚才撒过的谎而怔忪,迟钝低下头。
视线里一切都变得很慢,他看着纪三洲含笑的脸,那双杏眼里仿佛流动着脉脉波光。
纪三洲的两只手扶着他两侧的脸颊,浅笑着,朝他靠近。
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大脑宕机,理智下线,唯有感官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
慈航感觉嘴唇一热,有很柔软的东西覆盖在上面,笨拙但是郑重其事,覆在上面。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耳边响起童年时听过的一句话:【春天到了,蒲公英的种子四处飘散,轻轻的,柔柔的,像一只只小伞,降落在草地上……】
纪三洲正在他的唇上播撒种子,他迟钝地反应着,纪三洲吻了他。
大概是第一次的缘故,纪三洲的嘴唇只是在他的唇上贴了一阵,然后离开了。
羞涩的红从心头漫上脖颈,脸颊,耳廓,额头,让alpha看起来像一只刚刚煮熟的虾,隔了一阵才开始大口换气。
纪三洲漫不经心地笑,问他“至不至于啊”。其实他自己也不敢往深了想,毕竟他们的身份差别太大了,慈航要是坏一点,可以把他拉到警局说他性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