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三洲漫不经心地笑,问他“至不至于啊”。其实他自己也不敢往深了想,毕竟他们的身份差别太大了,慈航要是坏一点,可以把他拉到警局说他性骚扰。
好在以上这些都没发生,短暂的惊慌过后,慈航逐渐恢复平静。
纪三洲转头看,健身房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他不知道刚才那一幕有没有被那些人看到,只希望如果事情闹大了,除了让大家知道慈航已经心有所属外,不要再给他带来什么别的负担……
再看向慈航的时候,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吓得他的心脏一下被揪紧了。
“怎么了?”纪三洲有点心虚,毕竟自己没打招呼就占了人家便宜。
慈航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很沉:“纪三洲,你能感觉到吗?”
“什么啊?”beta扶了扶脖子。
“我在分泌信息素。明明不是易感期,但是信息素一直在分泌,好奇怪……”
纪三洲疑惑地望着他,眼见水雾不断在alpha的眼底积蓄,然后好似成熟的贝蚌吐出珍珠,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这么连续滚落,划出条条道道的水痕。
“这、”纪三洲瞬间慌了,接个吻而已,都是为了演戏,怎么哭了呢?
哭泣,眼泪,情绪崩溃……他自然地联想到之前在健身房里看到的那一幕,心疼地再次拥抱慈航。
“没事的,没事的,”纪三洲努力抱住alpha的头,用胳膊给他圈出一方小小的港湾,“别怕,我在呢,我在就会好一点,对不对?”
这一回,巨大的焦灼感包裹着慈航,他感觉天塌地陷,世界末日就近在咫尺。
精神的地震同样让他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世界逐渐碎裂,满目疮痍。
哪里错了呢,究竟是哪里不对?
他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可仔细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去死吧!没用的东西!
“去死吧!”
这个声音好像来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又好像来自爱之深责之切的大哥,或者别的任何人……
好黑啊。六岁的他为了给唯一的朋友庆祝生日,不惜将自己藏进柜子里。
长到二十一岁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走出那个柜子。
从来没有!
“慈航,慈航!”
“慈航,听得到吗,我是纪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