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博特的兔耳朵莫名其妙抖了一下。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
泽兰绷
起下颚,这话不知是说给别人,还是说给自己听。
奥博特小心翼翼地看着长官,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我们现在已经发现了皇妃的踪迹,不知道是谁沿路留下了标记。需要我过去接他回来吗?”
“……我亲自去一趟。”
泽兰沉默片刻,忽的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手指按在腰间的星剑上。
趁他打仗失踪,所以想跑?
没用的。
无论他跑到哪里,都会有人盯着他。
或许信任本就是个伪命题,因为人类从来不会对他说真话。那些爱他的、说愿意为了他留下来、永远不背叛不离开的话,都是假的。
泽兰换上一身披风,遮掩住肚腹。大概是知道要去见亲爹,小怪物反常地安静了下来。
如果说在来到山洞前,泽兰想的只有将人类锁在身边,一步也不离。
那在看到在犬族兽人怀里脸颊通红、安然沉睡的人类后,泽兰心底只剩下极端燃烧的愤怒。
那股愤怒像是火山,让他的理智顷刻焚烧成灰。
即使祁霖在见到他后,立刻将那双不安分的手放开,泽兰也死死盯着他,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下一刻会亲手将医生的手臂斩断。
“……带走他们。”
泽兰几乎是碾碎了所有的词句,才没有下令立即处死祁霖。
侍卫将祁霖按倒在地,封上了他的嘴。
于衔青被从对方怀中带出,泽兰按住星剑的手缓缓放下,兀的,上前几步,几乎是从侍卫怀里抢过于衔青,将他拥在自己的披风下。
这才发现,人类身上滚烫,像是大型的火炉。
“你干什么吃的?”泽兰睁着一双兽性的竖瞳,满含杀意地看向无法言语的祁霖,“他都烧成这样,你还带他跑路?”
“唔唔唔……”
祁霖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只能对泽兰翻了个白眼。
“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可惜泽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觉祁霖的异样,自顾自道,“可惜你再也不能跑了。”
——打断他的腿,锁住他的四肢,将他困在精心打造的金丝笼里,半步也再不能踏出。
那是他曾经说给于衔青的誓言,可惜对方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没关系,只要人类还在一天,他会属于自己,永远也不能擅自逃离。
不知道在梦境过了多久。
于衔青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全身上下像是被水浇湿过,衣物乱糟糟揉成一团,让他轻轻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