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杭舒章还在思考苏韵香问的话。
自己的执念是什么?
自己有什么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么?
说书不是自己所愿,只是拿它当成谋生的路径。
为的是换取钱财供嘉树读书取士,那么自己爱的是什么呢?
倘若嘉树一直不成才,一直没考中呢?自己到时该如何?
自己凭什么认为嘉树就一定会考中呢?
父兄读书那样好,可不会为官,不懂趋利避害,自家一样过得凄惨。
杭舒章想得有些入神,饭都没有吃几口。
杭嘉树看着杭母,母子俩互相对望,什么头绪都没有。
沉默着吃完晚食。
神思恍惚的杭舒章洗漱完躺在床上,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该往何处走。
不管嘉树以后是否取士,娶妻是必定的,到时弟妹会甘心让嘉树供养自己么?
嘉树有那么大能耐供养他自己的小家和娘还有自己么?
那么自己抗争了这么久,最后的道路还是成婚生子么?
杭舒章想得魔怔了,苏韵香连着叫了几次都没有把杭舒章叫醒。
苏韵香觉得,平时挺开阔舒朗的杭先生怎么在听完自己的问话后变得异样?
还当杭舒章是生病了,伸出纤手抚上了杭舒章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
奇怪,不烫啊。
杭舒章被苏韵香这一摸摸回神了。
“韵香有何事么?”
“没什么,瞧你痴傻的样子以为你病了。”
“睡吧,我明日要去茶楼说书了。”杭舒章觉得,既然理不出头绪,那么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为还未发生的事头疼实属不该。
心思已定,魂魄归位。
悠然入梦。
杭舒章转变之快,令苏韵香疑惑,反倒是苏韵香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