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有完没完!”
这么一声低喝,两个姑娘才回过了神,双双愣住了。
“路老师。”
面对眼前站着的老师,两人声音都小了些,规规矩矩站好,一脸愧疚忐忑。
虽然关盛泽从蒲桃微挑的眉眼里,早就看出她是装的。
但起码装得有模有样。
而且,她还十分乖巧地朝他也问候了一声:“关先生。”
关盛泽没答应,只向自己的同学打了声招呼:“我不打扰你工作了,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转身举步就走。
戏校的练功房设在一幢建于20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老楼里,走廊极长,尽头通往外面的院子。正是初夏,院外的浓荫直从走廊的出口扑进来。
蒲桃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融进了一片绿色里,最终消失不见了。
“蒲桃。”路老师的询问把她的思绪拽了回来,“你跟他认识?”
认识吗?
蒲桃不晓得自己的答案,或许算是见过,但不该算是认识。因为认识总让人觉得是一个相对善意而略带亲近的词语,可自己上次见他,是被他从茶室里赶出来的。
她就摇了摇头。
*
扬明远的寿宴就摆在他的私宅里。
宅子的后花园极大,而且为着老人家爱听戏,专门在湖上搭了戏台。眼下台上正唱着一出《大登殿》,青衣曼妙的腔调隔着水漾过来,和丝竹管弦简直要合成一首仙乐。
关盛泽其实不懂戏,不过是为了陪老人家才勉强看了两出,看到一半实在耐不住了,刚从小几上摸了烟过来,就被老人家一把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