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盛泽其实不懂戏,不过是为了陪老人家才勉强看了两出,看到一半实在耐不住了,刚从小几上摸了烟过来,就被老人家一把按住了手。
“别抽烟。”
“爸爸。”关盛泽为难地扯了扯嘴角,“我出去抽。”
老人却还是按着那包烟,不给他:“出去走走可以,烟还是不能抽。”
关盛泽拗不过他,只能满口答应着,人已经起了身。
从水榭绕出去,过桥到湖对岸,就是演员们化妆的后台。
尽管关盛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但路过时恰逢化妆间的门敞开着,里面一片喧闹之声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蒲桃呢?下一出戏就是她的了,她人又跑哪去了?”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在众演员中来回穿梭,拨过这个看看,不是,又转过那个的脸瞧瞧,也不是,急得满面通红。
蒲桃?
听见这个名字,关盛泽眉心微动。
“老师,我看见她画完了妆一个人往亭子那边去了!”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知道了,你们快点做准备。”
化妆间里顿时又哄开了,似乎并没有人真的关心蒲桃的去向。
然而关盛泽却顺着这指点,转过假山,隔不远,果然看见凉亭里坐着个人。
她身上全套的行头已经穿好了,鲜红色的靠旗子扎得高高的,两根翎子敏捷地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而簌簌颤动着,只是手里攥着手机,一双眼睛有点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虽然两人只见过匆匆数面,但在关盛泽的印象里,她那双眼睛总是神采奕奕的,她的人也总是张扬流利的,似乎永远不该有这样沉寂下来的时刻。
此时看见她这模样,令他忽然很想走过去,跟她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