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菜菜子也叹服:“以前只能在图书和网络上鉴赏到肖先生的作品,今日一见真是大饱眼福,我好激动,都有点想哭了呢!”
肖国涛谦虚地摆手:“偶得之作,全赖实验得多碰上了运气,天青釉瓷形成的机制我至今依然全盘未知,可惜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余生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实在是遗憾惭愧。”
陈观复默然看着肖国涛,眼中难掩的流露出一丝同路相惜的神色。
田中隆一弯着嘴角怀疑道:“肖先生既然烧制出了三件天青釉瓷,应该比一般人有更多心得才对,肖先生说全盘未知,恐怕是谦虚了。”
肖国涛笑笑,肖行雨代为回复:“说实话,研究肯定是有一点的,比如土料、成分基本已限定在一定的范围内,只不过还不能确定准确的比例而已。”
即使是章陌烟也听得出来,肖行雨这话纯属说了也等于是白说,主打一个不冷场。
陈观复嗤笑一声:“哦?难道你们近日所得的东西也对你们的研究没有任何帮助吗?”
藤原菜菜子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章陌烟心中一凛,果然下一句陈观复就目光如炬地对她斥责:“拿到你母亲的遗物为什么不交给我?我女儿用生命换来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轻易拱手让人!我陈家有你这样数典忘祖、吃里爬外的后人,真是悲哀!”
此言一出,肖行雨立即厉色道:“陌烟自从嫁入我们肖家的第一天起,认的就是肖家的祖宗了,她把东西交给我们哪里数典忘祖了?倒是教授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为什么她没有把东西交给你呢?!你在她心中为什么如此不可信呢?“
肖国涛恍然明白陈观复今日来的真正目的,他见陈观复忽然变脸,正色道:“陈教授,陌烟现在已经是我们肖家的人,请注意你的言辞。”
陈观复被二人将了两军,不怒反笑:“这么说你们是承认陌烟确实把我女儿陈韵的遗物带给到了你们肖家,对吗?”
陈观复的笑容让章陌烟觉得阴森恐怖,有所预感的,就见他对田中隆一使了个眼色,后者就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亮了亮:“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录下,我相信以我第三人作证,陈教授去法院起诉,应该能够取得女儿遗物的部分所有权。”
“卑鄙!”肖国涛大怒,气得要从轮椅上站起来,“陈观复你真是不择手段,枉我念你对天青釉瓷有赤子之心对你开诚布公!你、你太过分了!”
陈观复面色冷峻驳斥:“究竟是谁过分?谁不择手段?!如果你是正人君子,在取得我女儿的遗物的第一时间为何不与我取得联系,你还不是为了据为己有!”
“你……”肖国涛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强词夺理!”
“爷爷,你不要动气。”章陌烟扶住肖国涛安抚,她刚欲执言,肖行雨拉住她摇了摇头,自己对陈观复说:“教授,原来您今天上门来是要债来了,我们真是失算竟然开门迎虎了。不过非常抱歉,你女儿的遗物我们已经没法与你分享了。”
藤原菜菜子和田中隆一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肖行雨一瞬不瞬地看着陈观复,耸了耸肩:“因为东西我们已经摔碎了。”
“什么!”田中隆一大惊出声,“你们把梅瓶摔碎了?”
下一秒,空气安静得可怕。
这种安静持续了一分钟。
肖行雨对着陈观复笑了起来,而刚刚惊呼出声得田中隆一僵住,后知后觉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
“田中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遗物是一个梅瓶呢?”陈观复的声音在田中隆一身后冷冷响起。
“我……”田中隆刚说一个字猛地一挺身子,整个人愕得定住了。
“啊!!!”藤原菜菜子大声惊呼。
“不!——”章陌烟、肖行雨、肖国涛几乎同时出声。
……
定住的田中隆一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见到一把匕首赫然已经洞穿了他,猩红的鲜血正顺着刀尖汩汩流到地板上……
田中隆一嘴角浓血直流,他侧头向后看向身后的行凶之人,用日语问道:“陈教授,你疯了吗?”
藤原菜菜子吓得一下跪在地上,虚脱地仰面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