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埠头,梁渠交过两文停泊费,将鱼获全部卖给渔栏,得了十八文。
渔栏本质是一个放贷组织,只不过放的是渔船,渔具,收的是鱼获作利息,为此除去租赁渔具外,也承担上一部分鱼贩子的职责,就像经销商。
对于没有租赁其渔船渔具的渔民而言,价格倒也还行,能节省不少时间成本。
此刻已是半夜,街边依旧有店铺营业,毕竟店开不开看的是有没有人,只要有渔民出船,自然有人做这门生意。
梁渠正好腹中空空,便找一家脚店点了老三样,一荤一素一饭。
家里没有油盐柴,自个做饭还要买一大堆材料,不如在外面吃,都是穷人,也就挣个辛苦钱,一顿饭刚好十八文。
攒钱的事暂且不着急,先把身子骨养壮。
不能动游得慢,但威慑在那,能起到封路作用,怎么说都是个帮手,对抓鱼是有帮助的。
第二天一早,梁渠沿着街道看到摆摊卖鱼的李立波。
“呦,今个气色真不错馁,炖个鱼头鲜汤补补?”李立波扣住鱼鳃,拎起一条大白鲢。
“行。”
李立波一愣,他随口一问,没想到真有生意上门:“那感情好,咋地,有喜事?说出来,一起乐呵乐呵。”
“说出来怕你吓着,就这条吧。”
梁渠没点破,李立波作为知情人,就算猜到真相,没证据一个人也不敢往外说。
“豁,口气那么大?”李立波一边说一边给鱼穿上草绳,“好了,你的鱼。”
梁渠顺手给过十个铜板。
“多了!”
“多的请你喝酒。”
“嘿,钱多的没地花是吧。”李立波心里纳闷,手却不慢,美滋滋的收下了铜板。
一连数天,梁渠都按照正常渔民作息,出船打渔,每日鱼获三十文左右。
赵府管家郑向也没再来找过自己,让他稍稍安心。
癞头张的消失没有引起丝毫波澜,本就是光棍一个,不找事没人关心。
或许等秋末收税,才会有人察觉,而那至少还有一个月。
至于李立波,他早把这事忘了,至今都以为癞头张只是躲在外面养伤。
“可以安心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