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光斑落在她浅色的长裙上,她手捧一本漆金硬封皮的书籍,头颅微垂,保养得当的白皙脸庞神态安然而专注,一点看不出是个被精神疾病困扰多年的患者。
直到女管家走近,温声低唤:“小姐,客人到了。()”
树下坐着的中年女人才缓缓抬起眼,朝着女管家身后那一对年轻男女看去。
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双方互相打量彼此。
来之前,舒云念在脑海中设想了很多种和生母相见的情况。
她原以为汪念慈应该是病态憔悴、神情恍惚,可面前的女人端庄沉静,脸上虽然有些岁月沧桑的痕迹,但依旧看得出美貌风韵,目光也清明平静,看着和正常人并没什么不同。
难道真的像傅二姑姑说的那样,她这么多年其实是装疯?
一时间,舒云念目光有些复杂。
你们就是,二表哥家的女儿和女婿??()?[()”
藤椅上的女人缓缓开口,平静视线短暂落在舒云念身上后,便转向傅司衍:“你的腿怎么了?”
对于初次见面的人而言,这问题未免有些失礼,可她的语气淡然随意,就好像这样问,并没什么不妥。
舒云念担忧地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却见他神情淡淡:“去年出了场车祸,伤了腿,不过已经在康复了。”
汪念慈轻轻哦了声,又在他腿上扫了两眼,才看向女管家:“你去沏茶吧。”
女管家颔首退下,舒云念推着傅司衍,在汪念慈对座坐下。
这样平视的距离,舒云念也更加清晰地看到汪念慈的模样,和那张旧照片相比,除了面部不再饱满细腻,最大的变化莫过于眼神——
她的眼中再没有那种意气风发的自信张扬,而是一种近乎沉寂枯萎的淡漠。
“老头子说,你叫云念。”
汪念慈望着她:“汪云念?”
舒云念一怔,含糊道:“您喊我云念就行。”
汪念慈点头,说了声好,又静静看了舒云念好几眼。
舒云念被她这目光看得心里发虚,不知道她是认出自己了,还是并没认出。
嫣色唇瓣轻抿了抿,她故作镇定问:“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汪念慈回过神,摇头:“不是。”
稍顿,又牵起唇角:“你长得……有点像一位故人。”
舒云念眼皮微动,没忍住问:“是谁?”
汪念慈没立刻答,只深深再看她一眼,才道:“已经去世很久了……算了,不提这个,你们俩这次来是做什么?”
眼见她将话题转开,舒云念心底涌上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既失落,又有一丝淡淡的放松。
几人客套地寒暄了一阵,女管家端来一套漂亮的英式下午茶餐具和摆盘精美的茶点。
吃着茶点喝着茶,相比于和舒云念聊天,汪念慈更多注意力都放在傅司衍身上,问完他的腿,又问起他的家世父母。
得知他是傅三爷的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