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长怀疑是我们肆意报复,最后发现是他自己骑车时松开了车把,街角冲出来一辆酒驾的汽车将他卷进车底,事发当时跟他结伴回家的同学目睹了全程。
那时的我们还在学校里写作业,最后他转了学,我没有听到过任何他的新消息。
而他被截肢的一边,正是当初拿直尺的右手臂。
这件事本来早就被我忘记了,直到初中我去给她开家长会。
我发现其他同学家长看我的眼神很怪,不是鄙夷,好奇,而是……恐惧。
甚至班主任看到我的一瞬间也有些呆滞。
我和她是同样的小学直升中学,所以她的班主任我在初二时见过,于是我直接询问是不是奚琦受到了校园霸凌。
没想到当时的班主任告诉我大大相反。
刚开学时的确有不怀好意的学生欺负奚琦,后来一个学期的时间里,欺负过奚琦的学生不是休学就是家里出了意外。
甚至有个年级里出了名的“混混”,抢完奚琦的零花钱后在课堂上忽然口吐白沫,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像是看到极其恐怖的东西。
尽管事后没有任何证据能把奚琦和这些意外联系起来,可是那个年级的学生想象力是非常丰富的。
很快,所有人都默默和奚琦保持距离。
7
回到家后,已经是十一点二十。
距离零点还有四十分钟。
而奚琦从进家门后就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我们住的是小时候的家,当年发生意外后,在警察和院长妈妈的帮助下把我们的房子租了出去,收入的租金被院长存在银行里,当作我们成年后的资金。
每一年的收入都会让我们清晰的看到,院长妈妈没有动过一分,而是念叨着成年后就交给我们了。
所以我和奚琦非常感激她。
在我高中毕业前,租客就离开了。
而我们始终没见到院长妈妈,她好像很忙,甚至都是福利院里的志愿者和其他老师,或者跟我一样年龄稍长的人带着大家。
我打开灯后脱掉外套,敏锐的感到一阵寒意。
深秋的夜晚不算很冷,但绝对算不上暖和。
可是屋里却明显有种阴冷的寒,像是放了很多冰块发出的寒气。
奚琦回到了卧室里不知道做什么,刚刚还能传出一些翻找东西的声音,可是此刻我却忽然发现整个家里安静极了。
不同于寻常的静谧,连钟表指针划动的声音都没有。
我转头看去,发现墙上的钟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奚琦,你在干嘛?”
我往卧室的方向走,忽然脚步一顿,视线慢慢挪到右侧的餐桌上。
那里竟然空空如也!
蛋糕、蜡烛、纸碟,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