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蝶听得嘴巴都张开。
想起游怀瑾在茶室里那句“庚家芝兰玉树满阶芳草,只知长外孙,不知长孙”,却原来是这么个缘由。
等游烈视线扫下,她又连忙合上:“我记得听人提过,他前些年已经回庚家了呀?”
“是回了,被拴上‘项圈’拎回来的,”游烈略勾薄笑,不掩嘲弄,“自己交了软肋,自然活该被人拿捏。”
夏鸢蝶似懂非懂。
恰巧游烈垂眸,视线扫过她,他忽然神色微妙地顿了下。
夏鸢蝶对上他眼神,茫然:“怎么了?”
“…没怎么,”游烈沉默了下,还是实话实说,“他头一回跟老爷子认输下跪,已经是好些年前了,那时候我还没认识你,也不能理解。”
“?理解什么?”
“当年离家出走他走得潇潇洒洒,闹得满城风雨,不逊我和游怀瑾。我不理解他后来怎么会为了一个人,跟只丧家野犬似的回来——连给我外公下跪他都肯,输了个精光彻底,颜面都被自己踩进泥水里了,一败涂地。”
游烈眼神晃了下,低声笑了,“那时候我怎么也不明白,今天再提起,忽然发现,原来早就理解了。”
风晃过头顶树梢,影子轻语。
夏鸢蝶分神听着,正小心拉他躲过山路上的石头,猝不防就被游烈握住手腕,抵着一个缠绵的吻,亲了下来——
“换我,我也心甘情愿。”
“…唔?”
某人忽然起意,夏鸢蝶被藏在树后,亲得晕乎缺氧才下了山。
两人回到家里,开始收拾东西,几样提前买好的礼,要送给村里两户勉强算得上远方亲戚的长辈,拜年走动,总要有个形式。
游烈有意要同去,惨遭拒绝。
“都是我在路上见了面也未必认得出的长辈,何况老人们又不认识你,以后也很大概率不会见面,你去了还要跟着问好,点头弯腰的,乖,别折腾了。”
游烈原本还想争取。
夏鸢蝶踮起脚,揪着他衣领把人拉下,安抚地吻了下他唇角:“在家看家,等我回来。”>>
游大少爷冷淡哼了声:“你当我狗么。”
夏鸢蝶眼神无辜地落回脚跟。
她要说高中时候她就觉着他是个狗脾气的大少爷了,大概今天就会被“狗”追着咬一身印子了吧。
大少爷侧了下清隽的脸,冷淡着,点了点另一边唇角:“再亲下。”
“等我回来!”
狡猾且画饼的小狐狸提起东西就往外跑了。
夏鸢蝶快要跑出院门时,听见身后懒洋洋的阳光里,有人插着兜,靠着她家的门,声线懒懒散散还撩人地跟了一个短音。
“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