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y来本市的频率就像标准工作日一样规律且频繁。她已经能算到过不了几天又会遇见他。她早就懒得想办法躲避,因为她知道他就是打好算盘想要遇到她,躲得了今天也躲不了明天。
她在一个聚会上远远地看到他。他在人群里目光朝向她,隐隐的笑。
她应酬累了,躲进顶楼空无一人的露台,拿了杯酒靠着墙喝。室外正是傍晚,天空呈现出静谧的蓝色。
他从室内走出,在她身旁也靠在墙上。
她头都不转就知道是他。
“y先生百忙之中还能抽空参加聚会,真是辛勤。”她说。
“为了某个人,就不算累。”他说。
她哼了一声。
他问:“见到我不高兴?”
她没回答,只说:“见到你又让我想起你听了我的录音。”
他却说:“你能这么直说更好。”
她转过头看他:“你想听我骂你?”
他低头看她,回答:“这样才好给我一个痛快。”
他这句话说得轻轻柔柔,听着不像是等着挨骂,倒像张开怀抱等着谁落下。但她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死寂,她从未见过有人轻描淡写和绝望混杂。
她低下头盯着杯子,问道:“你全都听了吗?”
“这么回答可能让你更生气。对,我听完了。”他说。
她喝了一口酒,握着杯子不语。
她突然转移话题:“除了送花,你还做了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你是在为了他审问我?”
她笑了笑:“你以为是为什么?”
他站在那里,感觉腹腔中的妒忌顺着食道升上脑门,要把身体烧穿个洞。她是故意这么说,明知道如此绝情的话会给他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但她端着酒站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轻描淡写地拉远距离。
凭什么?她凭什么为了另一个男人质问他?
他心痛得难受,说话却冰冷:“我做的事情可多了,不过我是出于好心。他最近是不是忙着做兼职?是我让人找到他的。”
她却不是很意外;“原来是你,真是好计谋。y先生何必这么玩弄他?”
“玩弄?”他好笑地咀嚼这个词,“他还不值得我玩弄。”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上门威胁他了?”她说。
“他也配?”他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