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衿真的想不通。
他那天生道体,合该成仙渡世的二师姐;每日早功一招一式手把手教他练剑的二师姐;明明就一直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剑修的二师姐——
究竟去哪了啊。
她如今只会说,“傅弈,傅弈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不小心才……”
“……我愿意的,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受伤不管他的事,你们别找他麻烦啊……”
于是,一向信奉人各有命的池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师姐回了什么吗。
池衿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师姐一直滚下盈盈泪珠的一双美目,还有自己拂袖而去时留下的一句话。
池衿,“师姐真是,不愧自己的水灵根啊……”
真的是很恶毒的话啊——
池衿现在都回忆不起当时自己究竟是以何种心态才能说出如此让人喊啐之言语的了。
当夜。
池衿便听见了师姐院落传出的小调。
琴音长久的盘旋在他们这并肩挨着的五个小院里。
他是如何反应的来着?好像……是直接布下隔音阵,懒得再听了吧。幽荧是师尊带回来给师姐的法器,师姐起初很兴奋。
可九大宗门来人后,师姐便只用它抒发自己悬而未续的感情了。
池衿那时还想。
师姐实在愧对了师尊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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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
忽然,池衿猛地别过头去,不敢再看眼前第二次奏响此曲的阮蔚。
他满心荒唐。
甚至已有水意渐渐涌上他眼睑,将他目下皮肤染的通红一片。
那么早!
原来,师姐那么早就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