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将玫瑰递过来时,她才明白,有时候,原来幸福也可以这么简单。
夜间的风有些闷热,混着低哑的蝉鸣,将一切乱糟糟的情绪吹散,繁星点缀在夜幕里,偶尔还有飞鸟掠过头顶,天地的界限被模糊成一团,苍茫旷远。
商诀陪着郁绥站在原地,目送着老人回了家,然后看向淹没在花海里的郁绥,闲闲扯了扯他的衣袖,问他要怎么处理。
总不能一股脑全都抱回家,这么多花粉交迭在一起,他家那只狗多半会受不了。
大少爷这会儿才觉得犯了难,犯困的脑袋耷拉下来,眉眼染上恹恹的倦意。
他思索了半晌,最后提出了一个想法,直接让商诀黑了脸。
商诀这辈子都没能想到,自己会蹲在人来人往的路边摆摊。不,也不能说是摆摊,他晲了眼旁边困得脑袋一点一点,却还强撑着的郁绥,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郁绥是在白送。
仗着那副好皮囊和免费的头衔,郁大少爷怀里的花很快被一抢而空,甚至有好几个女生不是来领花的,而是来和他要联系方式的。
想到这儿,商诀平直的唇角绷成一条平直的线,配上那身冷白的皮,在闷热的夏夜里硬生生冒出几缕凉气儿来,硬生生吓走了两个想要上前来搭讪的女生。
“那么凶干什么。”有个女生小声嘀咕了句。
“难道他俩是一对儿?”她身旁的女生接了句,“也不应该啊。”
郁绥整理了一下最后两捧花,有些懵然地抬起头,看向身侧的商诀,这人脸上的表情的确不太好看。
男生薄而锋利的眼皮垂下来,敛住眸光,侧脸轮廓冷冽锋锐,薄唇抿着,看上去很不好惹。
见他这副模样,郁绥莫名想招惹他一下,于是直起身,咕咚一下,直接跳上了商诀的背。
他虽然轻,但毕竟也有几分重量,冲击力太强,商诀被撞的身子歪斜了下,就连一向笔直工整的衬衫都被郁绥压得皱皱巴巴。
商诀的眉拧了下,刚想教训一下郁绥,对方已经自顾自趴好了,趴得十分坦然,像只倨傲的猫。
“商诀。”郁绥叫他的名字,语气是一贯的漫不经心:“我好困,我想回家。”
再怎么生气也没法和一个醉鬼计较,商诀把
()衣服整理好,背着郁绥起身,还不忘损他:“怎么,不送你的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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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的夜晚更静了,没了刚才的车水马龙,路上只有依稀几个人走过。小巷里只点着几盏灯火,落在黑暗的夜里,摇曳出朦胧的影子来。
商诀盯着郁绥白净瘦削的手指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去扯了扯,试图探究一下这人会有什么反应。
被触及指尖的郁绥很快直起身,把手收回去一点,狐狸眼瞪得溜圆,警惕地看着他,有些疑惑地开口:“你扯我干什么,是想把我扯下去吗?”
就这么一扯怎么可能扯得下去,他这个想法太过异想天开,商诀笑起来。
他侧过头,眼睛在触及到路过晃眼的车灯时眯了下,又去观察郁绥脸上的表情。发现他和被吓到时跳到高处的表情一模一样。
“没想拽你下去。”他好脾气地和郁绥解释:“是想问一问你,留下这个花儿干什么,难道要送给我?”
商诀脚程很快,没了郁绥为非作歹的干扰,他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头顶的梧桐树生得高大,叶片密集,堆叠在一起,风过林梢,撞出沙沙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