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语气有些难以言喻的怅然:“爷爷。”
商老爷子没理他,一心扑在郁绥身上:“怎么,你还不承认了,你当时还说,你是保护我们小诀的大英雄,你都忘了?”
郁绥是真忘了,他脑子里没有半分商诀爷爷说的画面,只觉得尴尬,恨不得插上双翅膀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偏偏商老爷子没有察觉出他的态度,反而一脸嗔笑地继续开口:“要不是你外公带着老丁来我家找你,我早就把你这个小混世魔王丢出去喽。”
郁绥僵硬地转着脖子,看向乐呵呵的丁叔,期盼着他能说出些反驳商诀爷爷的话来。
丁叔像是接到他的眼神暗示一般,慢悠悠开了口,但口吻之中满是揶揄的笑意:“对啊,当时你也就四五岁,扯着小诀的腿不肯回家。”
一直闷不做声地商诀倏地拧过头,眉头微微蹙着。
“喂,别哭了,谁再敢嘲笑你,你就来找我,看我不把他们打趴下。”
“不就是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吗,这样吧,要不你叫我哥哥,我把我的爸爸妈妈分给你。”
“唉,怎么办啊,你爷爷不让你跟我回家……有了!我外公说,以后我娶了老婆,我的爸爸妈妈就是我老婆的爸爸妈妈,要不你做我老婆吧,这样你爷爷就肯定让你和我一起回家了!”
“妈妈!这就是我的新朋友,你可以帮我抱抱他吗,他好希望有一个妈妈可以抱抱他……”
……
那些尘封在记忆之中童言稚语逐渐在脑海之中变得清晰起来,眼前尴尬得满脸通红的郁绥察觉到他的目光,像是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凶巴巴地挑起眉,厉声道:“你看我干什么?!肯定是他们记错了!”
他的脸和若干年前那个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的男孩子重叠在一起,能看得出和从前一般无二的眉眼轮廓。
难怪上次在郁绥的家里,他看到郁瑶的照片,会觉得陌生却又熟悉……
原来不是错觉,是因为他在小时候,真的见过郁瑶。
商诀的眉头松动,带着些无奈:“爷爷,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商老爷子比他更惊讶:“这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也不知是谁从宴会厅上下来就直奔郁绥而来,还夸了人家半天。
从商老爷子的角度来看,商诀这摆明了就是认识郁绥,还和幼年玩伴玩儿到了一块儿,哪儿还需要他来多说。
四个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还是身后的鸣笛声打断了继续蔓延下去的尴尬。
虽说今天搬宿舍
的学生相对较少(),
↓(),
来来往往的人头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接连在楼前出入,门前的那一小片空地有些嘈杂的响声。
还有些家长想将车子开进来,只可惜这一片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实在是难以塞得下多余的车子。
郁绥和商诀见状,也不好停在这儿闲聊,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共同的想法。
先收拾宿舍要紧,其他事情先放在一边。
行李是一早就收拾好的,倒也整齐方便。
郁绥从车里搬出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掂了下重量,思索着一次搬上去的可能性,转头就见商诀不紧不慢从后备箱里拎出来四个行李箱,还都是纯白的,上边不见半分污渍。
郁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