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暝当她是留个念想,也没多问。擦干净后,薛凌笑放进了袖笼里,与薛暝道:“快走快走,好时光到头了,得去干烂事儿了。”
“咱们不回去?”
“回回回,去完江府就回。”
“现在去?”
“现在去。”
薛暝看天色已暗,道:“什么事那么急,非得赶在这会,咱们明天。。。。”
“走。”薛凌打断道,转身往外。薛暝无奈,只能跟上,出了门,她转身,细致将门合上,柔道:“以后我就不来了啊。”
说罢才离去,往街上寻了马车,薛暝又念叨了两句,眼看宵禁将至,这属实不是个好点儿。
薛凌倚在车窗上,听一句点一下头,待他说完,却是笑道:“最后一回,以后再不往江府去了。”
薛暝蹙眉,恼将脸转向一旁,再没劝。外面的车马,只能往江府正门去,再用不得薛暝往日身份,扣门许久,等了通传,弓匕方姗姗来迎,冷脸问:“深夜过来,是什么事。”
薛凌心绪颇佳,指了指天边,笑道:“这说的哪年哪月话,这会还不到酉时,我还指望讨碗饭呢,算什么深夜。”
弓匕不答,匆匆将人领往江玉枫书房处。薛凌站在门口,双手往腰上一插,昂首挺胸深呼了一口天地清气,方撤手往里,只说有这口气在,进去看到啥都能忍一忍。
过了屏风处,江玉枫照常捧书坐在桌前。薛凌不欲与他寒暄,朗声道:“薛璃呢,我来找他。”
薛暝就在身后跟着,猛然抬头看罢薛凌又去看江玉枫,惊觉自己失态,又赶紧垂了头,想不出江府里怎么还有个姓薛的。
正在分神处,“哗啦”一声,江玉枫手上书砸将过来,薛暝再要挡已是来不及,反倒是薛凌侧身躲闪顺带扯了他一把。
再看地上,确只一卷笔墨,伤不了人,不知江玉枫为何大发脾气,薛凌也是没个预料,奇道:“你晚间吃错药了。”
话落江玉枫抄起桌上杯碗镇纸连丢了三四样,薛凌一一避过,冷道:“你再丢,我就不客气了。”薛暝在旁手搭到了腰间。
江玉枫转了脸,哈哈笑道:“拓跋铣怎么了,你把他杀了,是不是,是不是你把他杀了,你把他杀了,你该在西北,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会在这,你站这干什么。”
薛凌愈加一头雾水,想这些事儿谁跳脚也轮不到江玉枫跳脚,自个儿如何行事都与他无干啊。。。。
猜不出个缘由,她也懒得参合,寻常道:“我很快就要走了,太子登基,天下还是大梁,江府虽暂无实权,到底是世袭的公卿勋贵,你谋什么都可以,也算平安落地,在这摔什么锅砸什么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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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璃在哪?”
她以为人在里面,频频往里屋看。江玉枫与弓匕讽道:“听不到薛小将军令吗?去把人喊来啊。”
原薛璃居然不在里屋,薛凌这才回正眼光,弓匕道:“方才就着人去传了,再等等罢。”
江玉枫笑道:“等什么等,去催啊。”
薛凌复往门外看了眼,听弓匕这话,大概是她扣门时就去传了薛璃,毕竟能猜到自个儿来多半只为着这桩,然薛璃现在不在这,就是听到自个儿来了,还在磨蹭。
她仍是无声喘了口气,心中暗道罢了罢了。弓匕得了话,应声后往外。薛凌原地站着,有意缓和,指了指桌上,笑道:“怎么这会来,茶都不舍得给了。”
江玉枫嗤嗤笑过两声,仰头看着屋顶道:“你怎么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