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志尚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邹明卓。这孩子从此无父无母,终是要自己走一条路。
他拉他起来,似面对一个大人般郑重道:“二叔公答应你。”
邹明卓没有哭,他虽然还小,可却在一瞬间长大了。
他会学好本领,战场杀敌,剿杀山匪,守护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邹明卓握住邹志尚的手,“我会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这是他对邹承白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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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坝海死了,盘踞在平新和新松一带的山匪,终是被除了个干净,再不能起什么气候。平新新松一带的百姓,都在奔走相告这一好消息。
“老爷,阎坝海死了。”
郑青把这消息带给左相时,左相正坐在案几前,和自己下棋。听了这消息,从盛京出来便显在左相脸上的愁容,终于散了些。
“三皇子消息,也应该带到了。”他道。
郑青点头,“灾后百姓流离失所,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眼下有逢北沥侵启。景国这般烂摊子,只有老爷才能为筹谋布局。待景帝知晓山匪尽灭,应不日就会招老爷返盛京,主持大局。”
左相露了笑,眼下这般局势,景帝应该也急了,不过他倒是愿意让他更急一点。
“东方煜到哪儿了?”
“往启国的路上,若不出意外,十日后便到启国边境战场,助启抗北沥。”
“他带走了多少王军?”
“眼下瞧着应是十万。”
“十万对六十万大军,”左相双手扣着,食指交错转着圈,“若东方煜死在了启国的战场,也是有情可原。”
“老爷的意思是,借此机会让他再也回不得盛京?”郑青压低了声音。
“景帝这么想让东方煜继位,那就让他先失去东方煜这个儿子。”左相拿走了一颗白子,然后又拿掉一颗,嘴角露笑,“然后是东方珩、东方礼……东方一族,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景国,早晚是老爷的。”郑青躬身恭维道。
与此同时,盛京宫中东方礼正打了个喷嚏,“殿下还是多穿些吧。”身边宫婢拿了大氅给他披在身上。
他抬头看天,这天阴沉着,风刮的急,卷着沙砾打着旋涡,似要把人都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