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天,这天阴沉着,风刮的急,卷着沙砾打着旋涡,似要把人都卷进去。
“下去吧。”
东方礼一挥手,周围伺候的人都下去了,只留下侍卫一人时,他才低声道:“如何了?”
“消息是让从启国回来的商队传的,不过半日,城中百姓以人尽皆知启国被北沥六十万大军围困,朝臣们此刻都聚在宫外,准备请景帝援启。”
东方煜带兵援启,终归是擅自带兵。既然父皇不允,那现在就看这些朝臣怎么让他松口。
二哥此行毕竟也算是为了自己,总得助他名正言顺。东方礼往远处看过去,看向启国方向,心道:定要得胜归来啊。
御书房中,邹志尚送来的剿匪奏折摊在景帝面前。
好他个东方煜,竟然把剿匪的机会让给了东方珩!
景帝越想越气,一怒之下,抬手就摔了案上的杯子。他苦心为他们谋划,可他们呢?竟然各个都有自己的想法,里应外合,都不肯听他这个父皇的!
“忤逆,他们这是忤逆!”
孟大监一听这话,立马跪了下来。忤逆的罪名要是定下来,那无论是东方珩还是东方煜便都完了。“陛下,万万不可啊。太子和二皇子虽做事法子欠考量,但他们都是为国为民,为了陛下您啊。”
景帝冷脸喘着粗气,半晌终有了缓和,“派人去把东方煜给我捉回来,让他立马去安国,迎娶慧嘉公主!”
“可二殿下现已出发,往启国了。”
“他是去捉山匪余孽!”景帝冷眼。
“是,陛下。”孟大监连忙低头,“二殿下除山匪余孽,会尽早归。”说完躬身退下去,安排人捉东方煜回宫了。
见他退下,景帝起身由内侍搀扶,躺在榻上。
“陛下,三殿下求见。”门外内侍进来传话。
“传他进来。”景帝眸中晦暗不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儿臣参见父皇。”
“这么晚来,你有什么事啊?”
“父皇,儿臣见父皇乏累,前来探望。”他试探道:“儿臣听闻平新一处欲意劫粮的山匪,都已肃清毙命。”
景帝抬眸,东方礼知晓父皇明白自己何意,于是继续道:“左相身边再无可援之人,若父王许用人,不若让左相回来。”
景帝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沉默良久,沉声叹道:“每一个都揣着心思,谁都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