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啊,我听过他训练了一支苍卫,强悍无比,很多地方的匪患就是请他们清剿的。”
“是了,谢三郎和那位持节骠骑卫将军还有师徒之谊,上一回卫将军险些被江公牵连,不正是谢家出面摆平的……”
有人钦佩道:“名师出高徒,难怪谢三郎手下的兵马也是如此骁勇善战!”
说起这卫将军,大晋百姓没有不耳熟的。
他是长兴十七年亲护皇室从北胡的烈马弯刀下成功脱逃的大功臣,有勇有谋,在逃亡的路上还力挫了当时北胡第一勇士的气焰,用奇袭打追兵一个片甲不留,极大的鼓舞了当时低迷的士气,机缘巧合下还引发了北胡的内乱,为大晋留下了喘息的时间。
“呿,你们还是蠢了点,不知道什么叫养寇自重吗?为何流匪如此猖狂,还不是各地官衙
无能?官衙无能上面的州官也视若无睹,州官不作为也是朝廷放任,朝廷又是什么人说了算?”一位面含怒色的中年人捋着胡须摇头,“世家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好处的事从来不做!”
说来说去,这自然又转到了上面的世家头上。
世家把持朝廷,也决定了国家的走向。
是夹紧尾巴,敬小慎微,还是重振旗鼓,大胆冒进,其实与他们这些看客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根本左右不了,唯有看上头世家与世家争夺,世家与皇室博弈。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有武力威慑住北胡也是好的吧?不然马城的悲剧可能明日就在眠城,后日就到陆城,大后日就到你我眼皮底下了!”
这话绝非危言耸听,北胡对大晋的威胁从未停止,只不过更多的人选择麻痹自己罢了。
一些清醒的人却时常处于忧虑当中,所以在桌的几人说到了这个话题,不约而同露出了后怕的神情。
“也不知那谢三郎究竟去了何处啊?”有人叹气道。
罗纨之收回视线,看向隔桌而坐的郎君,不由神情萎靡,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怎么了?”谢昀目光温和,仿佛没有听见隔壁桌上几人对他的议论。
他们无论是崇拜还是唾弃,话里话外的那个谢三郎都是可以呼风唤雨的谢家宗子。
可当真正的谢三郎坐在旁边,他们却无人能够认出。
“没什么。”罗纨之藏住自己的难过,这时外面侍卫对她示意,她便起身道:“三郎在这里歇一会,我约了人先走,晚些若我没有回来,你就自行回去吧。”
这次是几个商行之间的聚会,都没有带管事出席,罗纨之也不好搞特殊。
反正这样的场合她早已习惯,不再是那个连在人前说话都会怯场的女郎。
她的袖子刚拂过桌面,就被谢昀抓在手心,将她离开的动作骤然拽停。
“我如今算是很能明白你的感受了。”
他没头没脑的话让罗纨之如坠雾中,不禁问:“什么感受?”
“你好似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独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用负责也不必回头,多我少我也没有分别。”
罗纨之一愣,莫名道:“……我只是去个应酬。”
谢昀弯了唇角,望着她问:“那你不会不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