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锰内疚得不行,“对不起,因为你发着烧,我听你好像喊前辈的名字,所以就擅作主张跟他讲了,我也没想到他真会来……”
温随一怔,自己叫了席舟的名字?
他们此刻都没注意,俯在床边的人睫毛轻轻颤了颤。
袁锰发现自己这话说得不妥,他一时吞吞吐吐又不知该怎么表达,实在太难为这个粗线条了。
“现在八点,八点半医生就来查房了,你、你和席舟前辈……你们……我、我是说,好吧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袁锰没头没脑说完一串,转身落荒而逃,留下温随满头雾水。
“奇怪……”温随从外套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先看教练给他发的信息,还有昨晚和席舟那15秒的通话记录。
看了会儿隐隐觉得没力气,又把自己埋起来睡了。
这一觉不知怎么睡得天昏地暗,后来才知道,他又烧起来,席舟跟着折腾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消停。
连续两天两夜,像是把这段时间身体受的苦都一股脑倒出来。
总算熬到出院,身体还是虚的。
医生反复叮嘱他,“训练刻苦是好事,但凡事有度,超过身体承受能力就不好了。”
两人回到省训中心,训练场上几名队员正在做热身,温随认出来那是自己队即将出战冠军赛的队友。
他远远看着没有上前,而在他们对面,就是前天宿舍里见到的那些靶子。
席舟其实已经知道了预选赛的事,所以那晚才会给温随打电话,如今看他望向箭靶的眼神,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是不是最近的训练遇到问题了?”
良久,温随道,“我好像掌控不了撒放的时机了。”
席舟一怔,猛然明白,“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况的?跟教练说过吗?”
“上周,还没有。”
温随觉得是自己训练不够状态不佳,所以一直想方设法加强,试图把动作掰回来,而且最初情况也并不严重。
他没跟教练说,是因为在赛前选拔的关键节点,他不希望自己有一丝一毫不能达标的迹象出现。
原以为只是个小问题,很快就能克服过去,直到第二轮预选赛。
他动作从一开始就失控了,总是会在瞄准之后靠位之前被迫提前撒放,导致节奏全乱,最后就像洪水溃堤彻底收不回来……
听完他描述,席舟面色凝重,看了温随半晌。
温随隐隐察觉,“你知道怎么回事?”
席舟似乎很不想说,但还是不得不沉声道,“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