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舟低笑,重又坐下,两人稍微沉默了几秒,温随问,“你来的时候,我一直在睡吗?”
“嗯一直在睡。”
温随稍稍放心,可又不太确定,“我……我有点烧糊涂了,做梦没说胡话吧?”
席舟碰了碰眼镜边缘,轻咳一声,“没有,你很乖。”
怎么感觉他在笑?温随满腹狐疑,可又不能再往具体了问。
难道要一一列举自己做过什么这样那样的举动,或者说过这样那样的话,不打自招式求证吗?
算了,万一是真的,那也……只能既往矣。
温随大度而务实地想,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睡眠问题,他将自己的枕头和衣服一起堆起来,堆在床头边,让席舟坐过来点。
“你靠这里睡着,比靠墙会舒服。”
温随自己枕一半枕头,席舟挨着床就靠在他身边。
一夜驱车确实是累极了,不知什么时候席舟从靠着温随的衣服和枕头,最后变成下滑,伏在床边,身后还搭了半条被子。
而温随前夜睡得多,没多久就又醒了,他给席舟调整下姿势,让他靠得更向里一些。
到天亮时,温随再睡不着,但席舟还没醒,他想把他挪到**,又担心弄醒他就不睡了。
窗外晨光熹微,温随才发现席舟还戴着眼镜,便轻轻帮他取下来。
角度问题压了一夜,现在鼻梁被眼镜镜脚印出一深一浅两个红印,本来挺完美的鼻子,看上去有点搞笑。
温随拿着眼镜,在眼前比了一下,好像通过这样一副冷冰冰的东西,就能想象到一个热乎乎的人。
挺奇妙的,温随不由自主地笑了。
袁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安静的画面。
温随弯着身子躺在床头,对着副眼镜微笑,而席舟俯在他身边,睡得很沉。
袁锰第一眼觉得这画面非常和谐动人,有种想拿个相机将他们框起来的冲动。
而再一反应,心里那种咯咯噔噔的感觉就又上头了。
温随抬眼看过来,袁锰暗暗清嗓,压低声音,“教练让我和你说,好好休息,别想着训练的事,他给你发信息了,你应该还没看到,哦对你手机我放你外套口袋了,你找到没?”
温随显然还没来得及看手机,而现在外套正披在席舟肩上。
袁锰讪讪笑了一下,挠挠头,“那啥,有件事跟你道个歉,昨晚你发烧烧糊涂了,席舟前辈刚好给你打电话,我一着急就接了。”
“嗯没事,他有说什么?”
“也没,我就跟他说你病了,他就说他马上来。”
温随看向席舟,他眼下还有两道青影。
袁锰内疚得不行,“对不起,因为你发着烧,我听你好像喊前辈的名字,所以就擅作主张跟他讲了,我也没想到他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