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爪子不在挺好,还能独享美食。
吃饭的时候,席舟问温随,“明天我送外公去复查,你想在家还是……”
习惯性的选择题,席舟却咽下第二个选项,问完才意识到第一个选项也不好。
家里没了爪子,温随也不用埋头做题,总不能宅在家看电视。
席舟正要提建议,比如去哪里逛逛爬山散心什么的,结果温随说,“我也跟你去吧,看看闫爷爷。”
周一医院人满为患,温随去正好多个帮手,席舟排队,他还能帮忙照看闫明生,陪他说话。
老爷子最近痴迷书法,张罗着要给小外孙露一手,等叫号时就已经让林姨把笔墨纸砚都给备好。
闫明生喜欢在小院里写字,说这样汲天地之灵气,比关在书房里写得妙。
“我是没什么文化,但是呢现在老头儿退休谁不爱写个字?我也得紧跟潮流不是?这叫什么,附庸风雅。”
闫明生有模有样撸了把袖子,为写字他还特意弄来一身布褂。
席舟帮着研墨,“您视频课老师还是上次那个?”
“没有,早换了,”闫明生挑了杆笔,眯起眼琢磨,“行书不洒脱,我现在练草书呢。”
小院难得这么热闹,爪子也不得闲,跳到桌面上蹲着,晃悠悠的尾巴差点蘸了墨汁来个写意风景。
闫明生赶它好几次,下去两秒又跳上来捣乱。
温随索性将爪子抱住,怀里一坨可比弓沉得多,“怎么又胖了?”
“那可不,”席舟笑道,“在这儿没人跟它抢食。”
“……”温随瞪他。
闫明生挥毫一笔而就,颇为自得地问,“你们看看,这是个什么字?”
席舟只一眼就认出来了,故意笑而不语。
温随却上下左右瞧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道,“越?”
他对草书真的一窍不通。
“什么越啊,这不明显‘随”嘛,你的名字都不会认啦。”闫明生像个献宝不成反被燎了胡须的老顽童,满脸不乐意。
“您可别说小随了,我也不认识。”席舟睁着眼说瞎话,护短护得理直气壮。
给闫明生气得,“你你一边去,我跟我小外孙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然后席舟就被赶去厨房给林姨打下手了。
闫明生被搅和得没了写字的雅兴,倒是看着纸上那个随字,被触动想起些往事。
“你爷爷给你起这个名字,说得一套一套的,说什么随这个字啊,表面看来是跟从的意思,听上去就像没主见,比如随波逐流、随遇而安,但其实就是这‘跟从’的‘从’,大有文章。”
他又端端正正写了个“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