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席舟的外公,当时温随没在意也不认识席舟,如今细看样貌,老人眉眼和善倒真与席舟有几分相似。
“……您好。”温随客气地道。
闫明生拄着拐杖站起身,“好孩子,你头还疼不疼?这好像伤得不轻啊。”
“刚刚的家属呢?”
护士左右看,没见到送温随来的人,席舟立刻接道,“我就是,他父母有急事,托我在这里照看他,有什么您跟我说就好。”
温随疑惑地瞥了眼席舟,见他走上前接过病例册,动作十分自然。
“患者后脑着地,不排除会有脑震**,先做个检查,另外……”护士又将两页单子递给席舟,跟他交换一个眼神,“你还是和他父母联系下,考虑他的情况建议住院观察24小时。”
“我明白,”席舟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闫明生在旁道,“舟舟,你去缴费,我在这儿陪我小外孙。”
“小外孙”这个称呼,令温随颇感意外,席舟的外公认识原主很正常,但这么亲热却是出乎意料。
毕竟按温从简和梁舒的说法,原主同他爷爷后来都不常见面,跟席舟也只是幼时一点微薄交情,更何况中间还隔了层关系的闫明生。
而等席舟走后,这位老人就跟温随聊开了。
“咱祖孙两个也有好多年没见,不过上次在医院,我可是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你猜为什么?”
闫明生故意卖关子,他双手拄着拐杖,身体微微前倾,很有兴趣又专注地盯着温随瞧,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温随当然不可能知道为什么,但看闫明生颇有兴致,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意,先装作想了想,才摇头。
见他这样,闫明生就笑,“因为我看过你的照片呀。”
温随还是不解其意,闫明生便把拐杖在地上轻轻地磕了磕,似乎有些着急,忍不住要说很多,又想留有余地的那种着急。
“就是你爷爷拍的他宝贝孙子的照片,每回都得逼我看千八百遍,可劲儿炫耀,用现在的话说叫什么……嗯……叫什么来着。”
“炫孙狂魔。”
席舟带着笑意又无奈的声音适时解答了疑惑。
按理说温随是听不懂这四字词语的意思,可不知怎么,他唇角不受控制地一扬,等发现时,闫明生已经拊掌脱口道,“我小外孙笑了!”
笑?温随下意识抿起唇角。
席舟也走过来。
温随自认没笑,但莫名有点心虚,刚默默抬手觉得欲盖弥彰,又迅速放下。
经过上次那滴眼泪,他正在学会淡定应对这种反常,只要反应够快,他就还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温随。
“真的笑了?”
可席舟竟还俯身看他,正直而温柔地发问,结果自然是被无视。
“舟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都还没说上几句呐。”外公表示抗议。
席舟指一指几步远的收银窗口,“没人排队交完就回来了,小随才受伤,让他赶紧检查完好休息,以后有时间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