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舟指一指几步远的收银窗口,“没人排队交完就回来了,小随才受伤,让他赶紧检查完好休息,以后有时间再聊。”
“好吧。”
老人家还怪委屈的,颤悠悠站起身,“那我就走啰。”
席舟推住温随的轮椅,“您先别走,等我安顿好小随再送您回去。”
“不用,”闫明生摆摆手,“我哪需要你送,你又不开车,我打个车就走了,再说上次我也是自己过来的,不一点事儿没有。”
“您还说上次……”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闫明生举双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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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CT室温随不是第一次进,遵医嘱做了两项检查,又办理好住院手续,就被席舟推着送进一间病房。
病房里有两张床,目前没别人住,但应该是刚喷过消毒水,味道比外边更难闻。
温随被刺激得鼻子痒,忍不住拿手蹭了蹭,才生将喷嚏给憋回去,护士站在床边准备输液的东西,“你可以躺上去了。”
温随完全配合无二话,刚握着把手起身,席舟就扶住他,并问护士,“这是什么**?”
“消炎的。”
在护士扎针之前,席舟特意查看过输液袋上的字。
这是温随第一次打针,起先以为就跟针灸刺穴差不多,后来才发现不对劲,眼看着那根针头一点点扎进皮肤还没要停止的意思,就下意识想抗拒。
但他没表露出任何异样,反倒是在旁看着的席舟先问了,“怎么了?很疼吗?”
席舟说话本就温柔,这一句更要加倍,连护士听见都忍不住笑,“你这当哥哥的还真宠弟弟,这点疼算什么呀,脑袋上开那么大个口子,可比这个更疼吧?”
一分神,针已经扎完了。
温随低头看向自己手背,护士利落地拿胶布固定针翼和输液管,调节好输液滴速,之后就是例行叮嘱注意事项。
她错将两人当成兄弟,所以同席舟讲话都是对待家属的口吻,而他却始终没反驳。
等到护士离开,席舟先去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然后才回到床前,“这样躺着舒服吗?要不要把床调高点?”
温随没回答,反问他,“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席舟正弯腰查看床的角度,这时顿了顿,“你是问叔叔和阿姨?”
毫无疑问,席舟神色有些复杂地坐下,顺手将被角掖平,“他们今天有点急事,可能来不了,你先在这住一晚,等明天看情况。”
这人不太擅于说谎,讲话时手指还捏着,像在摩挲那层空气,无意识的动作恰好证实他在矛盾。
温随看破不点破,嗯了一声算作认可他的说辞。
“伤口还疼吗?”席舟又问,也不知是没话找话,还是有意岔开话题。
温随其实是有点嗡嗡的疼,偶尔一阵不明显,但这种程度比起从前所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把手臂也盖住吧,窗户开着散味儿估计会有点冷,这里是呼叫按钮,有事就按它叫护士过来,输液需要一段时间,你可以闭上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