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千枝被少当家这话吓得引颚结舌。
那、那、那隐雪先生的矫情和别扭不就都被少当家看笑话了吗?!
“我一直知道啊,她是喜欢我的,不只是想和我做朋友。”
“阿弥陀佛……”千枝于心中为隐雪先生暗祝默祷,但求她别再别扭了,找个月色清澄的夜把那层纱挑开了比什么都好。
“她这人是很好懂的,不像冬冬,总要我去猜阴晴喜怒。虽说冬冬打小就这性子,我习惯了的,但偶尔也会想叹气,叹完气了又想她开心,浑是折腾我自己。”
“阿弥陀佛……”
“我是冬冬最最好的朋友,光是知道这点我就欢喜得不得了了。而她,我知道她从来都不想只当我的朋友,她的阴晴息怒,我都看得出来,很明显。”
“阿弥陀佛……”
千枝不禁喃出声。
“我想,就是我看得出来,心情才不得真正的平静。越不想去,我就越清楚是在害怕自己对她按捺不住的情意。这是我没有过的心情,我欢喜,我也害怕。”
睿智无双的少当家是真的变睿智了,睿智得欣慰与悲哀一齐翻浪于千枝的心海。
直率可显最诚挚的爱意,隐雪先生不具备,她作为少当家的侍从,更不应具备。
她仍为少当家高兴,因为少当家在说到那位大人时,笑容比春光还要粲然夺目。
“那您今日去纪州邸会向那位大人表明心意吗?今夜您若不回——”
“千枝姐!”融野忙截断她的话,“话还没说到这份上!回来!晚上我肯定回来!”
“您能回得来自然是最好的……”
可那位大人能放少当家回来吗?
“我肯定!必须!绝对会回来!”
重新捧起簿子,千枝低头继续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