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别急着走啊,给顾相敬酒怎的也不带个酒杯去啊,本官这就给大人斟酒。”
左沥川转身拿过桌上的酒壶,将手中的酒杯倒满,推到宋今安的手中,酒水顿时洒满了整个衣袖。
“宋大人,你瞧我······”
在场的人皆有些震惊,谁人不知都城之中的大理寺少卿办起案来,雷厉风行六亲不认,虽无甚背景但却也不是能够招惹的角色。
众人转身过去看着宋今安,却不见他发怒,只是淡淡地盯着左沥川一言不发,那眼神将左沥川盯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将嘴里的话吞了回去。一时间,众人更觉得左沥川有些无理取闹,甚是难堪,一旁一个小文官,急忙将左沥川拉到一旁,给宋今安让了路。
贺北寒瞧见后,便借故带着宋今安离开了宴席,宴席上又恢复原先的热闹。
那小文官拉着左沥川坐到一旁,看着离去的宋今安与贺北寒,忙说道:“左大人糊涂啊,今日乃是相爷的寿辰,若是叫有心人将这事编排一番,传到相爷的耳中,就不怕相爷事后借机发难么,好在你我皆在外席之上,并不在屋内。”
左沥川只觉得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酒醒了一半:“还好你刚拉了本官一把,不然不知晓我还会说出什么胡话。”
朝中谁人不知顾越独揽朝政大权,虽无一党专权的情况,但是顾相本人并不是什么大度之人,睚眦必报,若此番自己搅乱了他的寿辰,无疑是给自己的仕途添绊。
“苏大人,其实不必同宋大人置气,下官虽入朝不久,但是也知晓宋大人为人自是如此。宋大人事事以办案为先,从未参与过任何这等场合,此次恐怕······”
“你是说,他乃是为了查案而来。”
“苏大人,今日宴席这酒确实醉人,下官也是吃的有些多了。”
宋今安跟着贺北寒一路来到了西边的一处房间,贺北寒命府内的下人准备衣物,便一直在外等候。
宋今安换好衣物走出房门,瞧见贺北寒有些诧异,贺北寒拱手致歉道:“此番是在下府上招待不周,还望宋大人见谅。”
“无妨,不知晓这衣物是何人的,日后在下回府之后好派人归还。”
“宋大人说笑了,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何谈归还,再者今日作为东道主,却不想宴席之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定是扫了宋大人的兴致。”
贺北寒领着宋今安向外走去:“这身衣物本是府内为在下准备的,在下见宋大人的身形相似,便派人去取。宋大人放心,这套衣物并未穿戴过,皆是全新的。”
“今日乃是相爷的寿辰,贺大人理应陪在相爷与尊夫人身边才是,是在下叨扰了。”
宋今安见他眼神躲闪着,随后又问道:“今日好似不曾见到尊夫人,可是在屋内的主席之上。”
“不曾,宋大人见笑了,内人近日来身体有些不适,并未前来。”
二人并肩走在廊下,西厢处的一道假山景致很是吸睛,假山并不似寻常的造型,雕刻师傅异常的用心,将其雕刻成南都内独有的山峰形状,中间环抱着一个小水池。与南禅寺附近的湖泊十分相似,水池中心立着一个精致的小亭子,几只白鹤停歇在水池之上,栩栩如生。
仅仅是院落的一角,就已经如此别致,更不需提这一路走来的雕廊画栋,相府果然是与别处不同。宋今安曾经办过两起贪污的案子,皆是朝中的二品官员,抄家之时,尽管琳琅满目,也不过是眼前的九牛一毛。
“听闻,贺大人来自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