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工们说,我的肚子好像比寻常孕妇要大,但四肢又没见粗壮,可见不是吃胖的缘故,可能这一胎是双生子。”
她絮絮说着。
宁烟屿莞尔,抚着她滑腻如酥的脸颊:“健康顺遂,一切都好。般般,又是一年的旧年将尽,我们相识,也有一年多了。”
师暄妍回想初见,恍如隔世,忍不住唉叹道:“是啊。”
她睁开迷蒙的眼睛,望了一眼陛下,面带笑意,朝他的鼻尖轻吻。
“遇见你以后,我有些相信宿命了,你啊,是我命里的魔星。”
宁烟屿笑而不语。
只是抬起手来,缓缓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对了,师般般的十八岁生辰将近,你可想好了,要问朕讨什么生辰礼?”
师暄妍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一次生辰,一时间也想不出要讨什么礼物,想了半晌,豁然间福至心灵:“我的生辰,不也是你的生辰么?那你想讨什么礼物?”
宁烟屿也想不到。
他只向长辈要过生辰礼,但他如今已是新君,再问长辈伸手要礼物,是有悖于身份的事,他是再也不会干了。
之所以要给她生辰礼,是他猜想,以师般般的童年际遇,只怕江家那对夫妇,从来没给她庆祝过生辰。
师家两老,大抵也只给江晚芙庆贺过生辰,从来没有惦起过他们的亲生女儿。
他含笑摇首:“不如这样,我们慢慢想。不着急,往后的每一个生辰,我们都一起过。”
师暄妍其实只是当时说没有想法,但过后就有些懊悔了,该宰宁恪一顿大的才是,怎能没想好呢?
于是她心里憋了个狠招,打算生辰那日说出来吓他一下。
但,也许是苍天知晓她心术不正,存心与她来个惩罚。
挨到了生辰这一日,她却突然羊水破裂,临盆了。
这日宁烟屿刚下了早朝,连口水都尚未来得及喝,听说皇后要临盆了,急得飞奔而来,直趋扶摇宫,暗恨这扶摇宫怎的离太极宫如此远。
来到产房外,被太医与稳婆拦住,不许进去,宁烟屿不敢强闯,只得趴在窗口,窗纱戳破一个洞,往里张望。
但这只能看到外寝的情形,产房在更加密不透风的内寝,是看不着的,只能看到宫人们端着一盆盆热水,颠来倒去地不停换,每个人都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虫豸。
更听见,从产房里传出的师暄妍哭泣声。
他不知她怎会如此惯于忍痛的,自小习惯了,就连哭泣都不敢放出声音来,仿佛
只要如此就能招致一顿毒打一般。
宁烟屿心乱得如绞在一处,无计可施,更不能以身带她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