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旁边看着她,突然说起:“之前姜教授有个病人放在七组准备手术,请了我们科会诊,是你去看的吗?”
戚彤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老师突然提到此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当时的情形复述了一点。
心内科的会诊量并不小,老
师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一桩单独拎出来说。必然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
会是那位姜教授吗?
戚彤雯很快否决,人家那么大的咖位,怎么可能来找自己的上级告状?
不过戚彤雯行得正坐得直,她从不畏惧这些事情。老师听了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好意提醒:“外科有些教授的脾气很大,虽然咱们也不怕他们,但有时候说话做事还可以再柔和一些。”
“医生虽然是一门技术性职业,大家靠本事吃饭,但是这同事之间的关系也要处理好。尤其不要给人落话柄……等你以后要晋职称的时候就知道了。”
“还有……射线对人身体的伤害大,能早点要孩子就早点要孩子吧。”老师说:“你蛮适合干这一行的。”
其实介入并不算一门很吃香的工作,有不少心内科医生不做介入方向,就单纯地治治高血压冠心病。
虽然收入比起做介入肯定要低不少,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与之增长的收入并不能抵消射线对身体的伤害。
所以权衡之下,大家会放弃介入这个方向。
不过这几年来,无论心内还是神内收人都要求搞介入,要是愿意搞介入一切好说,要是不愿意,那就得看看其他条件了。
戚彤雯当年能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心内科留下来,也有这层因素在。
这个病人做完手术就送去icu了,戚彤雯过去和icu的医生简单交了班,又去和icu外的家属谈了一下情况。
家属听到父亲暂时没事,激动地摇她的手:“谢谢医生,感谢你们。”
这样的场景已发生过多次,戚彤雯熟练地抽开自己的手:“我们应该做的。”
回到心内科办公室,戚彤雯给蒲子铭发了条消息:[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临床。]
对方秒回:[我也是。]
心照不宣的默契。
蒲子铭:[还顺利吗?]
:[很成功。]
蒲子铭:[那你今晚还回家吗?]
:[太晚了,我准备睡值班室,你还没躺下吗?]
蒲子铭:[刚才被学生叫起来,处理了一个医嘱。也在等你。]
:[那……夜无殊。晚安。]
蒲子铭:[晚安。夜无殊。]
戚彤雯的好心情在第二天早上交班的时候被破坏,因为领导不顾大家死活,收了一个“烂病人”。
为什么说是一个“烂病人”,一个是因为病人的基础情况非常差,二是因为这个病人根本不应该收到心内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