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间隙,舒云柯短暂停下喝了一口水,目光瞥见茶几上的巧克力礼盒,上方漂亮的圆体英语手写标明了店铺的名称和地址,她调侃:
“居然还是加州门店的手工巧克力,你们最近出国玩啦?”
千黎妈妈楚明婵让她们自己来选想吃哪颗:
“没出去玩,是你小舅舅以前的学生,前几天来看我们送的。”
舒云柯“噢”了一声,替自己和千黎各自拿了一颗。
楚明婵:
“很不错的一个孩子,忙得满世界飞,难得来一次杭州还特意来看我们,东西准备得都很用心,人也比读书时成熟稳重了。”
父母桃李天下,过往也有许许多多学生来看他们,千黎并不觉得意外,尝了一口贝母形态的手巧。
醇苦不甜,是好吃的。
居上庸叫她:
“黎黎,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有一年他每天都在我们家吃饭——”
千黎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父母心善,特意多加照顾的学生有很多,有些是受人之托,有些是见不得学生遇到困难,或者是不希望学生误入歧途,但能达到每天来家里吃饭这种程度的人只有一个。
她没猜错,居上庸的下一句话就是:
“就是楼书则呀,一个高高帅帅的小男孩,还和你一样大。”
舒云柯发出一声剧烈的呛咳,接过楚明婵着急递过来的水咽下,好不容易顺了气,望着千黎的目光意味深长。
后者罕见不是平静无波地端坐着,在父母的视线盲区瞪了她一眼。
舒云柯像是浑然未觉,似有所指地开口:
“小舅,原来楼书则是你学生啊?”
“对啊,你认识他?”
“不算是认识——”
舒云柯拖长调子,望见千黎快要坐不住,才慢慢悠悠往下说:
“朋友的朋友,见过面而已”
楚明婵捂着嘴笑:
“云柯,小楼是不是很帅的?”
“嘶这要我怎么说呢?”舒云柯把脑袋凑到千黎面前:
“黎黎,你觉得楼书则帅吗?”
千黎别开脸,又对上了父母的目光,于是只能看天、看地,她说:
“早就不记得了。”
楚明婵:
“黎黎就是个榆木脑袋,问她也没用,肯定已经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