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向背这种事情,她如何能左右?
她之前天真地以?为,待圆了房,晋王概会对她好一些,夫妻情分本就?是这般层层累积,越来越深的,可昨夜,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办完了事,叫她连夜回到这里继续禁足。
她之于晋王,只?是一具降火解闷的躯体罢了。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哪有什么夫妻情分。
她想在这王府里好好生活,便只?能乖顺地做好这具躯体么?
她看看手中?的活计,深深明白了姨母的无奈。
姨母有酒肆,有宅子,不依靠伯父也能过好的,可她总有些事办不来,要求到伯父跟前。
姨母没有逼过她,没有叫她求晋王办过任何事,只?是独自承担着一切,承担着伯父高高在上的呼喝。
姨母想叫她体体面面、堂堂正?正?的做晋王妃,不想叫本就?身处低位的她,再?放低姿态去?求人,不想叫晋王更看低她。
她也不想啊。
可晋王天生就?高高在上呀,他?看她,注定是俯视的。
哪怕她是,本该与他?并肩的妻子,又?或者,他?从未将她当作妻子,以?前当她作寄居在府里的陌生人,如今,当她做泄火降燥的躯体而已。
这个晋王妃,有什么好做的。
过了一日?,她又?在夜中?被唤去?了晋王书?房。
这次更加直接,没有冰水将燥的晋王,像一块烧得滚烫的烙铁,一进门?,就?将她按在了书?架上。
书?架的格子里放满了书?,整整齐齐,纸墨的香味阵阵扑来,高洁典雅。
芙蓉花绫裙在她脚边堆叠了一层。
高大英伟的身形笼在身后,她渺小得似乎可以?被他?随意塞进书?格中?。
平日?里那般衣冠楚楚、朗月清风的晋王殿下,像驱逐了那个自己,肆意放纵着。
他?伏在她耳边,欢愉里带着不甘心的怨恼,“你做的好事。”
又?是这句话,明明不是她做的。
段简璧被迫扶着书?架,幸而书?架依墙而立,晃不动,给了她稳妥的支撑。
“不是我。”段简璧终是忍不住冤屈,泪水在身后人的力道下,撞落在紫檀木的书?格子上。
这般情境下的哭声,冤屈被淹没的没了一丝痕迹,只?剩被欺负狠了的嗔怪埋怨,娇娇地,没有一点攻击力。
身后的力道更重了,大掌却伸过来,用完全不同的力道,轻柔地替她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