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不怎么喝酒,摇了摇头。
陆潮要了两杯姜汁啤酒,冰块在杯子里载浮载沉,很快就在杯壁上沁出水珠。
“姜汁啤酒没有酒精,是甜的,你尝尝看。”陆潮把杯子端起来递到郁霈唇边,“是用生姜、水和糖混合发酵碳酸化,有点辣,喝一点点。”
郁霈试探着抿了一小口,下意识蹙了蹙眉,“辣的,好像又有点甜。”
“再喝一口?”
郁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甜丝丝的“果汁”带着冰块的凉气,入口生津。
大胡子又端了份食物过来,依旧是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郁霈隐约听见熟悉的京胡声,有些疑惑地梭巡。
“陆潮,我好像听见京胡声。”
陆潮对这个不敏感,在嘈杂人声和管弦乐里找了半天,“有么?你想知道?我去问问老板?”
郁霈:“算了,可能是我听错了。”
两人逛到傍晚回去,次日便是婚礼。
两人一个大早就被薅起来化妆换衣服,但郁霈严词拒绝,陆潮也不喜欢在脸上弄那些奇怪的颜料,一致对外表示本来样子就行。
化妆师看了半天,觉得这俩人长得都好看,确实没有修饰的必要,于是光荣下班。
场地是严致玉派人空运来的洋桔梗风铃草,点缀着水珠鲜亮的蓝桉叶,在如茵的草地上白纱飘扬,浪漫而温柔。
()郁霈站在台上,望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陆潮,不由自主地被晃了晃眼。
好看。
徐骁在下面哭得像个傻逼,扒着林垚的肩膀一个劲拱:“呜呜呜我潮哥终于嫁出去了,再也不是没人要的大白菜了。”
林垚额角青筋跳了跳,“你大爷的,正常点。”
徐骁:“那人家激动嘛,我可是看着他俩谈恋爱的,我是证婚人!吃饭我要坐长辈那桌!”
林垚:“坐坐坐,不让你坐你就哭。”
两人最后都选了白色那套礼服,郁霈头发用他惯用的竹叶簪子挽起来,在肩宽腿长的陆潮衬托下显得身姿修长,清静又温柔。
两人相互对望着,不知道旁人说了什么,只知道遵循心意,在阳光与鲜花的见证下,说出那句价值万金的“我愿意”。
郁霈给陆潮套上戒指,望着自己手指上那枚指环,这是一道枷锁,也是两人的承诺。
由彼及此,两心相约。
漫长的仪式结束,晚上有一个盛大热闹的晚宴,郁霈这边没有什么亲戚,霍听月非要站到他那儿去当“娘家人”。
徐骁卯足了劲儿灌陆潮,加上林垚以及徐斯沐几人的扇风点火,几个小时闹下来,郁霈完好无损,陆潮不省人事。
徐骁和徐斯沐一群人都趴下了,就剩林垚勉强还能分清一二三四五,被严致玉安排人送回去了。
郁霈给陆潮脱了鞋,准备去卫生间找毛巾给他擦脸,突然被一股大力一拽,径直扑在了他身上。
郁霈吓了一跳,下意识支起双手撑在他身侧,“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