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关雎阁,小婵也没想明白。
“摄政王不是没跟咱们要钱吗,夫人刚才为何那么说?”
“我若不留些银子傍身,以后怎么自立门户?”
小婵错愕:“自立门户?夫人是要离开侯府?”
海云舒不否认:“准确的说,是和离。”
她嫁过来时,两家婚书有约,海家嫁妆要全部入侯府的账,只要程子枫不休妻,就算海云舒死了,这百万嫁妆也要归于程家,不能由娘家收走。
正因为如此,程子枫即便再厌恶她,为了钱,也不敢休妻。
上辈子,他勾结奸人,害死了海氏全族,没了岳丈家的书约,才敢果断休妻,用心实在险恶。
父亲一生打算,只为她嫁入高门,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
眼下海云舒也知道,自己要真和离,非被爹爹骂个狗血淋头,依照他的脾气,断绝父女关系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得仔细为将来打算。
偏偏她这心思颇深的婆母,嗜钱如命,铁公鸡一个。
若不狠狠地将她逼入绝境,她是绝对不肯主动把这么多钱拿出来的。
海云舒只能兜这一大圈,打着江成璟的旗号去跟侯府讨债,提前转移财产,攒足傍身钱。
她吩咐莺歌:“明天你拿了银票,去恒通钱庄找田掌柜,记着做得隐蔽些。日后东山再起,全靠它了。”
“奴婢知道轻重。”
海云舒在恒通钱庄原本只有三成干股,她说:“有了这笔钱,能至少再盘两个分号,京西的曲州府,京南的临邑府。”
到时候京畿附近的钱庄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莺歌这时说:“有件事还没来得及禀告夫人,夫人的诰命宝册叫人给偷了。”
“偷宝册?”
头一回见偷这东西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先帝仁慈,非常爱护臣子,其中还有一特殊爱好,就是喜欢给大臣们的妻女分封诰命。他在位时间不长,可封的诰命就有三十余位,当属历朝之最。
海云舒当初料理了皇庄的烂账,又是东昌侯爵府的大娘子,这才捡了个便宜。
即便如此,丢了诰命宝册,也是要掉脑袋的。
“被谁偷的?”
小婵愤愤道:“还能有谁,肯定是白沧斋那贱人偷的。不把夫人害死,她是绝不甘心。”
莺歌解释:“方才夫人不在,白小娘带人来请安,一到门口便崴了脚,在偏厢歇口气的功夫,东西就不见了。”
如今,白师师以为自己的儿子封了世子,可以高枕无忧了。
她一不想让程子枫回来,二不愿再受老夫人挟制,三不肯被海云舒主母的身份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