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略一后仰,肩膀可以感受到男人胸肌的柔软。
是陈顺让她知道,男人山丘似的硬肉其实也可以是软的,软到包容,让她几乎抑制不住,有深埋的念头。
他关节粗大,指尖有烟草气在潜行,点一点她的鬓角,她便偏过头。
嘴唇有厚度,是热的,也是湿的。
他光裸着上身,像雨季里的一匹野马,衔她的唇,轻轻往外带,在预先设想的轻啵响起前,再度包裹,包裹她双唇,没有探入舌头,纯正又近乎撩人地吮吸。
谁都没有闭上眼睛。
暖融融的灯光下,杜蘅可以看见男人粗硬浓密的睫毛遮盖了什么,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乌亮乌亮,冷得很有质感,热得很有深度。
他包容她。
至于她要不要回应,他把决定权放在她手里。
她不伸舌头,他不会逼她,也不会贸然造次,侵扰她的净土。
杜蘅相信他绝对是天生的军人。
婚后不久她就信了。
军人必须认识“服从”,敬畏“服从”,服从的其中一个注脚是忍耐,无条件忍耐。结婚以来,如果有张两军交战路线图,那么进攻的是她,破坏的也是她。相比之下,他的进攻路线实在太过文明。
文明到连她的乳房也没摸过。
一吻毕,他会用稍微柔软一点的手腕内侧给她擦擦唇瓣。
带走自己留在唇上的水泽。
“看看。”
陈顺沙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揽着她的腰,带她后撤一步,长臂伸去,打开书柜抽屉。
杜蘅不解,垂下眼,才晓得他要看她看什么。
霎那间,身上流动的血液凉了一凉。
——
【注】
谶纬:谶书和纬书的合称。谶是秦汉间巫师、方士编造的预示吉凶的隐语,纬是汉代迷信附会儒家经义的一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