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奔腾的、狂放的、迷人的,生命的力量。
鬼使神差地,沉月溪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刮了刮那根青脉,用指甲——这处不怕指甲,从耳后一点点划下。
“呃!”
脖上的血管似乎连接着底下的命脉,还没划到一半,叶轻舟闷吼了一声,眼神空迷,头抵在沉月溪下颌,虫一样弓起腰,腿根轻微颤动。
生命的泉水,一股股往沉月溪掌心涌射,顷刻,就湿了两人的五指。
帐中,瞬间充斥起淫靡味道。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不陌生。昨夜有闻到过,但没这么充盈。
许久,两人还保持着终止时的姿势,浑身颓软。
他的手却抓得很紧,一直不松。
沉月溪抿了抿唇,不知缘何自己的嗓子也是干的,分明她没怎么说话,轻声道:“我想……洗个手。”
所以,放开她一下。
怀中的叶轻舟从极致而持久的灵魂出窍中拉扯起自己的神智,开口,是真的被灼透的干燥沙哑,“好……你别动……”
俄而,叶轻舟松开沉月溪的手,撩帘起身。
床帐轻晃未止,叶轻舟端来铜盆清水,引着沉月溪的手浸入水中。
女子手臂舒展,才发现皓腕内侧也有星星痕迹,已凝结成突兀的斑,昭示彼时的激烈。
叶轻舟眼睫轻颤,舀起水,徐徐淋下,替之轻轻抹干净。
罢了,叶轻舟将盆端开,见案上摆的灯台,随手拂灭,又去熄其余的。
确实有点太亮堂了,白昼一般。
直灭到最后一盏,叶轻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沉月溪怪道:“不留一盏吗?你不是怕黑吗?”
为这事儿她不知道费了多少灯油钱。
床下的叶轻舟一顿,手停在半空中,瞅了一眼帐后朦胧的沉月溪,像月宫里的仙娥。
叶轻舟其实没太想到留灯的事,只是想起沉月溪太亮睡不着。
叶轻舟微微一笑,手中带风,随手一扫,覆灭了最后一星亮光。
叶轻舟摸黑上床,如愿正面抱住了沉月溪,携之躺下,轻松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