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七八碗酒下肚,徐宁等人也相继都倒了,各自挣扎着回车里睡去了。
只有李鬼和武松还神采奕奕,越喝越开心。
男人之间的交情有时候就那么古怪,三碗酒下肚,就亲如兄弟了。
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胡扯一通,讲些江湖上的事情拿来下酒,一碗碗地把酒往肚子里倒,等又喝光一坛酒之后,那店小二却不肯再卖酒过来了。
武松恼将起来,拍出一锭大银在桌上,只叫道:“我又不是出不起钱与你,休要在此作怪,你只管将酒来卖便是!”
那店家过来苦笑道:
“不是小店不肯卖酒,实在是这酒的后劲甚足,常人三碗便已倒了。”
“客官想必是第一次来小店,不妨问问这位大官人,小人可曾说谎?”
“几位客官喝得实在是太多了,再喝下去,只怕便要出事故了。”
武松不信道:“现下天又不寒,便是我醉倒于此,还怕我冻死怎地?又能出什么事故?”
店家急忙叫道:
“我也是好意。”
“如今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作恶,每日晚上便出来伤人,已坏了三二十条大汉的性命。”
“如今天色已晚,纵是伱们人多,若喝的醉了,又能出几分力气,不过平白送了性命罢了!”
武松只是不信,冷笑道:
“我是清河县人氏,这条景阳冈上,少也走过了一二十遭,几时见说有大虫?”
“你休说这般鸟话来吓我!”
“便有大虫,我也不怕!”
李鬼知道其中根底,当下便伸手按住武松,劝道:
“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我们一会儿还要过冈,少喝些也属应当。”
“何况我们今日已经喝了不少,尽兴即可,烂醉便不妥了。”
他还想看武松打虎的名场面,若喝得烂醉,那还看什么?
武松听了他劝,才忿忿然罢休。
李鬼掏出银两欲结账,武松又伸手拉住,抢着要付钱。
“哥哥,若不是你唤我过来吃酒,我如今肚子还空着,怎么能让哥哥掏钱?”